副官倒吸一口气,没胆子问他一个小小副官,人称助理的要怎么去绑阳县副指挥宋将军?
虽然他俩都有个副字,但是他们副的天差地别啊。
不过很快,一听要绑宋不平,骨头首先凑了过来,“你等等,我叫上张照照跟你一起去,嘿嘿。”
这不就有人了吗。
基地门口拖家带口的正在安检,也有不少人看见赵弋回来了凑过来围观,又不敢围观得太明显,都是偷偷摸摸训练间隙偷看一眼。
周霓已经第一时间跑回家洗澡了,她彻底受不了自己的油头,小李跟秦丰帮着卸行李,秦丰左手一袋鸡右手一袋鸭,满眼都是馋,看见赵弋手里的布袋子上干涸的血迹,嘀咕两句:“你说你带这玩意回来干啥。”
赵弋:“伴手礼。”
秦丰:“……你给时枌带这玩意当伴手礼?”
赵弋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神经。”
这边太热闹,刚吃完饭去买了冰棒的时枌嘴里叼着一根绿豆的,手里拿着一根甜水的,单手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看见赵弋眨眨眼,一时间还没确定,因为这人裹的太严实了,直到对视上确定了是他,时枌加快步伐蹦了过来。
赵弋身上脏,在她靠近时低头嗅了嗅自己衣领,跟之前的秦丰有了同样的焦虑。
他好像有点臭。
为了隐蔽身上抹丧尸内脏,那股味道不是简单用水洗洗就能洗掉的,更何况他几小时前才刚处理了野狼,手套上还有洗不掉的血迹。
因此在时枌过来时,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别熏到她。
时枌把手里甜水的递给他,“喏,你辛苦了。”
赵弋另一只手接过,咬了一口,甜的发腻。
时枌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有血迹,“是逮到了什么吗?”
“不是,”赵弋说,“我身上脏,一会儿回去洗个澡,你要是觉得难闻就离我远点。”
时枌:“还行吧,跟我上完山一样的。”
她并不介意这些。
毕竟他是去出任务不是去旅游,不可能那么干净清爽。
冰棒吃完了,张克骂骂咧咧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新带来的人,让手底下的其他人给他们注册身份。
“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兰城那边两千个老弱病残我拦着没塞进来,你倒好,自己给自己找人,你让我怎么跟兰城那边交代,啊?”
赵弋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什么玩意恶心吧啦的,老子刚洗的制服,别给我弄脏了。”
嘴里嫌弃,但张克还是接过来,手指头捏着布袋子给掐成了兰花指,小心翼翼打开看。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给他熏的眼睛都睁不开,再回过神来,就对上了杂乱头发中那一双熟悉的、残忍的眼睛。
张克愣在原地。
仿佛一瞬间回到那个夜晚,他的右腿被迫搭在石头上,这个长发披散的野人,周围围着一群同样的人,狞笑着一脚踩断了他的小腿。
痛苦会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再次回忆感受不到当时的疼痛,但身体却深刻记得那段记忆。
“这么大味儿。”给他眼泪都差点熏出来。
“谢了啊。”
“不过如果是我,肯定也能把他带回来,哼。”
张克接过袋子,在手里掂量两下,调整重心,用假肢支撑身体,然后曲起左脚,准备一脚给这脑袋踢走。
然后,他踢了个空,还是赵弋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摔。
张克老脸通红。
时枌:“要不我来吧。”
她不由分说拿过袋子,单拐支撑,右脚准确无误一下子把这颗球……哦不,脑袋踢飞。
野狼脑袋跃过安检的众人,扑通一下砸在地上,骨碌碌朝前方森林滚了过去。
张克:“……”
“哎呀,不能丢那里!糯糯平时要跟老头子去那边采药的!”
时枌拄着拐杖飞奔过去,然后一脚把脑袋踹进了基地旁边的菜园子。
“挖个坑埋了,就当施肥。”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