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抽泣:“……我不能被别人看见……我会死的……”
满心满眼地都是绝望。
“怎么会呢?”
恶鬼先抑后扬,用这个极具震慑性的消息和无法违逆的威胁直接盖过之前的欺骗和诱奸,把叶云洲的情绪逼到谷底,然后开始施恩,打一个棒子给一颗甜枣:“你不会死的,叶云洲。”
他捧起叶云洲的脸,和对方四目相对,深渊似的黑色双眼像是能吸走人的灵魂:“我这不是来帮你了躝笙吗?”
他慢条斯理:“你肚子里的只是没有灵智的躯壳,我会让它在三个月内成长完毕。你平时如果需要外出,我也会用办法让别人看不出来,你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你只需要乖乖的听话,我会帮你解决好一切。”
尽管叶云洲知道鬼物的话不能相信,他还是忍不住想相信这些对自己有利的消息。
如果换做一开始,叶云洲根本不会觉得恶鬼的这些承诺有什么好,但刚刚一连串让他绝望的信息砸的他晕头转向,恶鬼稍稍施恩,叶云洲就忍不住觉得有些安慰。
恶鬼洞悉人心,声音又低又温柔:“你不用担心,没有人能够察觉到我的布置,我以楚渊的身份在天师界里行走,根本没有任何天师能发现,不是吗?”
叶云洲下意识地点头,随后又害怕起来。
一只恶鬼潜伏在天师中间,它究竟想干什么?而他们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认得出来,这难道不恐怖吗?
在对方一连串的话语之下,楚渊就是恶鬼这件事仿佛变得无比自然,平滑地过渡到了叶云洲的认知中。
他的腰被恶鬼搂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潜入天师中间吗?”
恶鬼恶劣的笑了,并未对自己的目的做什么修饰:“我是为了摸清天师的底蕴。”它的声音放低,显得阴沉毒辣:“然后,把你们一网打尽。”
用这个目的把叶云洲吓住之后,他又紧接着开口:“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楚渊捏着叶云洲的下巴,低下头去和他接吻,叶云洲像一只被车灯照射的小鹿,已经完全僵住了,根本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呆呆地被吻,唇舌被品尝,口腔内部被侵略,也没有反应过来。
“你如果乖乖的当我的妻子,我就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天师界以及普通人的事情,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伤害你,也不会让你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我会让你体体面面的,不会丢任何面子,怎么样?”
“我知道你们接受过教育,鬼话连篇,因此为了表示诚意,我和你定个契约,如果为违反了我的诺言,我就魂飞魄散,怎么样?”
恶鬼话赶话,一会唱红脸,一会唱白脸,又是威胁,又是让步,拉扯着叶云洲的思维往前走,一个又一个信息砸的叶云洲晕头转向。
一个信息出现之后,他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就又听到了下一个消息,已经不知不觉被恶鬼牵制着思维了,前面的事情他还没考虑清楚,恶鬼就抛出了一个选择,问他要不要定契约。
而在说出定契约的话时,恶鬼着重强调了“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天师界以及普通人的事”以及“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你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让你体体面面的”,并且加重了砝码,假如自己不遵守诺言,就会魂飞魄散。
这个选项在叶云洲现在被牵制的思维看来,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因此他的选择也和楚渊预料的分毫不差,只是犹豫了半分钟,就同意了。
他相当于变相地同意了成为恶鬼的妻子,并且顺从地把这个躯壳生下来,但他本人并没有察觉,这层信息被表面上恶鬼包裹的那层大义和面子裹挟住了,不细细深究,根本发觉不了。
而他现在根本没有细细深究的时间,楚渊也不会给他思考的机会,直接定了契约。
这个契约对两个人都有束缚力,恶鬼需要做到他的承诺,不危害天师界和普通人,保护叶云洲,不伤害叶云洲,保守叶云洲的秘密不被人发觉;叶云洲需要成为恶鬼听话的妻子,并且为它诞下躯壳。
看上去似乎是叶云洲得利,或者双方都受到牵制,但实际上楚渊才是真正的受益者,因为他现在根本已经对天师界和普通人毫无兴趣,不危害也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有相当多的漏洞可钻,他不伤害人命,但控制思想,这也是不危害的一种,不是吗?
况且,保护叶云洲,不伤害叶云洲……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妻子呢?他可是千方百计想要把人哄到手。
至于保守叶云洲的秘密,这本来就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他的独占欲很强,根本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叶云洲的秘密,就算没有契约,楚渊也会为了私心而做,但他却堂而皇之的把自己本来就会做的事情放在契约上,成为一个交换的条件。
楚渊不需要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还平滑地曝光了自己的身份,且利用这个契约把叶云洲直接弄到手了。
叶云洲本来有机会察觉,但他今天受到的不利因素影响实在太多,先是因为怀孕情绪不稳,又得知自己怀孕且根本没有机会打掉,只能生下这个鬼胎,随即又是楚渊其实就是侵犯他的恶鬼,还混在天师群中没有任何人能发现。
一个又一个坏消息接连而来,叶云洲的大脑信息过量,超负荷运转的大脑只能草率的处理信息,丧失了大部分判断力,之后恶鬼又故意话赶话地恐吓威胁,引导诱骗,叶云洲独自一人,毫无反抗之力被陷阱网罗,完全无法逃脱。
在叶云洲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件事就已经结束了,一切都仿佛那么自然而然。
楚渊也极度自然的揭开身份,不必解释之前胁迫性的诱奸,还成功的延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且让叶云洲自愿同意了原先他根本不可能同意的事情。
这就是恶鬼的可怕之处,善于玩弄人心,明明一切灾厄的源头在于它,它却能以施恩和交易的姿态得到更多它想要的。
“好了。”楚渊的声音恢复了温柔,“现在把衣服脱了,让老公检查一下。”
叶云洲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他犹豫地看了楚渊好几眼,但对方的要求是那么理直气壮,加上刚刚他自己也答应了和对方的交易,契约的印记还在手背上,里面的力量和对双方的牵制他也能清晰感受到。
尽管隐约察觉不妥,他还是犹豫地默认了,在楚渊脱他衣服的时候没有任何反抗。
理智被蒙骗了,情绪却能察觉,叶云洲赤身裸体地坐在楚渊的怀里,突然一阵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根本无法抑制,他控制不住地哭了,觉得好难受。然而楚渊把他搂在怀里,还恢复了人形的样子,拥有滚烫的体温,楚渊把哭泣的小妻子抱在怀里安慰,亲吻爱抚,又是哄又是抱,仿佛一个极度称职的丈夫在安抚他的妻子。
叶云洲的哭声渐渐止住了,他先前受到太多的惊吓,以至于施暴者摇身一变,以救世主的姿态和他站到同一阵营,抱着他哄了一会,他的情绪就因为这点细微的好处被安抚住了。
“你今天想不想跟老公做?”
楚渊开口问。
叶云洲惊惶地看了他一眼,踌躇着不敢回答,但楚渊却一副体贴周到的样子,鼓励他:“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