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坷一脚踢上薄逾的脸,又在人疾言厉色地扑上来掐住他的脖子时咧嘴冷笑,面对形容狰狞的薄逾,字词断断续续吐出口:“你真虚伪。”
被人这么骂过,薄逾反而兴奋起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继续。”他近乎鼓励着叶坷继续骂他。
但叶坷不再让薄逾如愿,反而是歪着身子躺了下来,好整以暇地享受着柔软的靠垫。
他舒服地眯起眼,问:“还要多久?”
薄逾重新捉住人的脚腕,“你是说我和谢氏的合作,还是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叶坷轻笑一声,看着薄逾的脸反问:“我看起来很在乎谢氏?”
久违地听到谢氏,叶坷反感地想着谢尧那张阴恻恻的脸。
当初谢尧的确是为了和薄逾的一次合作,把他送到薄逾身边来,但奇怪的是,谢尧没再来过一次,看起来也不像是真的在乎所谓合作的模样。
同样的,薄逾也不再提起谢氏,这段时间朝夕相处,薄逾一次都没有避过叶坷的试探,无论是对薄家的施压还是对魏扬的命令,叶坷都了如指掌。
唯独缺了谢尧这一环。
“他当时送我来,真的只是为了讨你开心?”叶坷好奇地问道。
薄逾:“我和他的来往不多,商业上的合作更是寥寥,所谓的合作只不过区区小钱而已,也就只有你会信。”
叶坷啊了一声,倒是不意外:“所以他只是为了报复我,想让你来折磨我?”
看来,之前养鱼的事儿,谢尧终究还是没原谅他。
一边说着,叶坷一边转过眼神看向薄逾,“他也很聪明,知道你这里比监狱还可怕,我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被叶坷恶狠狠地瞪着,薄逾也不急,“你也很聪明,从进来开始到现在,没有一次想过要逃出去。”
叶坷呵呵一笑,没回答薄逾自信满满的这一句话。
不想出去?
怎么可能,他没有一天是不想出去的。
只是他很清楚,就算费尽千辛万苦走出去,现在的他面对谢尧依旧没有胜算。
与其在谢尧手上彻底断了未来的路,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薄逾没谢尧那么疯,也不会时刻踩在违法的边缘。
毕竟,薄逾只对薄舒疯。
就算再像,薄逾也分得清谁是薄舒谁是叶坷,作为替身,他根本没必要害怕薄逾那些对薄舒的阴暗想法。
甚至,现在他做了替身,他也就拥有了最好的武器。
原要比曾经的姜知南和谢尧更趁手。
因为,薄逾绝对不会放过薄舒,更不会放任薄舒和姜知南继续在一起。
想想那个画面,他都觉得解气。
好一个殊途同归,好一个目的一致。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像你那个弟弟。”叶坷突然说。
他从来都没有试图学习过薄舒,也没有想要成为任何的替身,相貌、气质,他都自认和薄舒不一样。
但现在不论是谢尧还是薄逾都觉得他和薄舒很像,或多或少这也该有点道理。
薄逾回想着薄舒的模样,大发慈悲般对自己的小情人给出解答:
“你对我发狠的时候,很像之前的他,而你演我玩心机的时候,就像现在的他,至于你的温柔一面,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没有过。”
“呵呵,那他还挺割裂的。”叶坷扯扯嘴角,重新顺着薄逾的手臂躺了下来。
“他割裂,我也一样喜欢。”薄逾说。
薄逾毫不掩饰地展示着这些年来薄舒对他的冷淡,他并不觉得这很丢人,相反,这些都能帮他更好地指导叶坷学习薄舒的处事风格,培养更合他心意的替身。
当金主把这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时,同样也是断了替身的最后一点取而代之的希望。
因为喜欢,才会在意,才会想着要遮掩自己不堪入目的阴暗面。
也是因为不喜欢,不在意,叶坷和薄逾才能在明明与对方没有任何感情的基础上,一边折磨对方,一边笑着谈起合作。
这和上一世截然不同。
薄逾大概也不会想到,上一世的他,竟然真的想过隐瞒薄舒的存在,只为在留下叶坷的同时还能继续寻找薄舒的存在。
两个,他都想要。
两个,他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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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因为网络舆论而落网进派出所的哪怕在现在这个互联网时代也不多。
像魏扬这样轰轰烈烈被舞团和律师送进去甚至关上好些天的,更是少见。
姜知南坐在这一头,无奈地看着坐在另一边的魏扬。
魏扬一见来人就不耐地啧了一声,撑着头懒懒道:“你们还想问什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想告就告,我都无所谓。”
姜知南和律师对视一眼,交换了意见,而后才抱着手臂问:“哪怕我给你一个私了的机会,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