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的年纪更小一些,心情几乎已经完全摆在脸上了,她气呼呼的坐到了一边,完全不想再理会叶栖风分毫。
叶栖风也并不在意苏梨对自己的看法,他坐在火堆前,小心翼翼的脱下自己的外衫,准备看看肩膀上的伤口如何了。
刚才拖尸体的时候似乎是有扭到,现在又有些疼,恐怕得重新上药才行。
但因为那处伤口在肩膀靠后的位置,他必须要扭过头去才能看得到,可只要稍微一动,肩膀处就传来阵阵疼痛,疼的叶栖风呲牙咧嘴的。
南泱瞅准时机凑了上去,她将唇角翘到最优雅的弧度,语气格外的轻柔,“风大哥,我来帮你吧。”
叶栖风也不矫情,直接把手里的金疮药递给了南泱,“那就麻烦南姑娘了。”
白皙的手指,一件一件的剥着叶栖风身上的衣服,直到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南泱勾着唇笑了笑,声音越发的柔和了起来,“伤口这么深,风大哥一定很痛吧?”
身为一个男人,叶栖风终究还是有几分好面子的,他摇了摇头,嘴硬道,“根本就不痛。”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所说之话不作假,叶栖风还专门抬了抬肩膀。
只不过,虽然他绷着一张脸,没有太大的表情,可额角那根根绽开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的强装镇定。
“风大哥真是太勇猛了,”南泱一双眼睛晶亮亮的,夸奖的话语宛若不要钱一般往外蹦,随后她又拿出来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们青城派特制的金疮药,效果很好的,现在我们姐妹俩也没有什么能够报答风大哥,唯有这一瓶药,还望风大哥一定要收下。”
“什么?!”叶栖风骤然间转过了头,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疼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泱被他凶狠的眼眸吓了一跳,搭载叶栖风肩膀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缩了回来,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的,“风……风大哥,怎么了吗?”
叶栖风黑沉沉的眸底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他有点凶,“你既然有这样好的药,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恩公身上的伤口那般的严重,你难道瞧不见吗?!”
恩公,恩公,恩公,张口闭口全部都是恩公,干脆跟你的恩公去过好了!她真的不想再伺候!
可为了自己的任务,也只能忍。
南泱低着头,声音里布满了悲伤,“对不起,风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刚才没有想起来你要凶我,也是应该……”
扮柔弱,装委屈,一定能够引起叶栖风的怜悯,只要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她就可以慢慢的获取叶栖风的信任,到时候……
这时她离开之时,师尊教她的。
师尊说叶栖风这种人就是吃软不吃硬,而且天生的对弱者持有一种保护的态度。
刚才在那几个魔道的人要杀她的时候,叶栖风也如同师尊所说的一般,出手救了她。
南泱觉得师尊的方法对于叶栖风非常的受用,便也一直这样做了。
可这一次……似乎有些意外。
南泱正在委屈巴巴的道着歉,心里头还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样拿捏叶栖风,却突然间觉得自己手心空了一块。
她下意识的朝着手心看了一眼,旧件装着金疮药的瓷瓶已然消失不见。
“恩公……这个药的效果比我们之前用的要好,我现在替你重新上药吧。”
叶栖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南泱这才发现他竟然拿着她的药去借花献佛给沈听肆了!
沈听肆的神识强大,即使他闭着眼睛,也将刚才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看的清清楚楚,他接过药瓶,唇角微微翘了翘,“贫僧的伤口已经包好,便不必再拆开。”
“贫僧倒是觉得叶施主需要重新包扎一下。”
“那恩公帮我吧。”叶栖风得寸进尺的坐上了沈听肆旁边的床,用屁股用力的拱了拱,直接把小丑给挤了下去。
杂毛狐狸猝不及防地摔落在地上,疼痛传来,他呲起獠牙,发出一声怒吼。
若不是现在有外人在,他非得把叶栖风骂个狗血淋头!
这么大个床,哪里都能坐,就非要挤他。
叶栖风很干脆的无视了小丑,“恩公恩公,我伤口疼。”
小丑的白眼几乎快翻到了天上去,一个人类竟然还要和他抢主人的恩宠,难道他真把自己当狗了啊?
沈听肆将金疮药的粉末洒在伤口处,又用布条给叶栖风包扎了起来。
穿好衣服,叶栖风打算再去外面找一些干柴进来,大冬天的这么冷,柴火不够可是不行,而且这屋子的门还被大胡子男人给打破了,本就漏风的屋子更是寒风呼啸。
也得亏他们这些人都有内力护体,若是换成村子里头普通的老百姓,非得冻死不可。
趁着叶栖风去捡柴火之际,小丑手脚麻利的又再次蹿上了床,牢牢的霸占住了沈听肆身旁的位置。
这杂毛狐狸虽然看上去丑陋,但手感却是格外的好,尤其是冬天,趴在脚边暖烘烘的,像是一个小火炉。
沈听肆伸手揉着他光滑柔顺的毛发,忍不住轻笑道,“还是一只小心眼的狐狸。”
小丑嗷呜了一声,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越发的靠近沈听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