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话,还怎么揭露战宿和朝廷的真面目?
夜西风紧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把整个屋子都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
“咚咚——”
“咚咚咚——”
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额角都沁出了冷汗。
这时恩公好不容易替他争取来的机会,他必须要快一点,万一等到殷澍带着人来了,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将会白费。
殷澍住在这武林盟主府里,两个人不可能什么都不交流,也绝对不会半点线索都没有。
那么……究竟在哪里呢?
叶栖风的视线突然落在了那张有些凌乱的床铺上。
他抿了抿唇,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右手握拳在床头,床尾各个地方试探着敲击。
“吧嗒——”
突然一声轻响,床板晃动了一下,叶栖风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掉落了下去。
这床底下竟然有一个密室!
从明亮的地方骤然遁入黑暗当中,叶栖风的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但他听到自己的右前方传来了一道格外熟悉的声音。
惊慌,恐惧,害怕,羞愤,怒火……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充满了种种复杂的情绪。
“你别过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从了你这种人!”
叶栖风的心脏突如其来的疼了一下,他低声呢喃了句,“柔儿?”
听到这般熟悉的字眼,战一柔整个人顿时崩溃了,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叶哥哥,是你,你来救我了……”
“呜呜呜呜……”
战一柔再怎么成熟也终究不过是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姑娘,拿到现代世界都还在读高中,未成年呢,却要在这里遭受这样的打击。
叶栖风掏出自己提前准备的火折子,昏黄的灯光将这间小小的密室照亮了一点。
也让他瞧清楚了战一柔此时的情况。
那个原本格外明媚艳丽的女孩,变成了一朵急速枯萎的花,整张小脸煞白一片,脸上全是泪痕。
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脏乱不堪,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
更让叶栖风感到心惊胆战的是,战一柔的右脚脚腕竟然被一根长长的铁链子给锁了起来!
无名的火焰熊熊燃烧,叶栖风仿佛是一头处在愤怒边缘,即将要爆发的狮子。
可为了不下到战一柔,他强行压下心底的怒火,从齿缝里硬挤出几个字,“怎么回事?谁干的?”
战一柔紧紧地抓着叶栖风的手臂,整个人颤抖不已,泪水宛若那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的往下淌,她抽抽噎噎地回答道,“我……我爹。”
“他就是个混账,是个伪君子!”战一柔这一段时间以来受尽了委屈和折磨,她愤愤的说着,“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他把我当成一个物品,作为交易送给了九皇子!”
叶栖风解铁链的守卫为一顿,昏暗的烛火照着他的侧颜,落在墙面上的影子张牙舞爪,宛若魔鬼一般。
他之前隐隐有过这个猜测。
白天趁祝叙声去打探殷澍身份的时候,叶栖风在府里头到处溜达,给了下人一些银子,向他们打探大小姐的消息。
他看上去一副猥琐又痴汉的模样,那几个下人都以为他是想要做上门女婿,高攀自己家大小姐。
对于这种人,随便透露一点就足够对方兴奋好几天了。
所以,叶栖风从那些下人的口中得知,大小姐在一个月以前患了重病,每日都只能够呆在自己的房间,吹不得半点风。
而且这一个月也来,虽然日日在看大夫病情,却越发的严重了。
“我悄悄给你交个底,大小姐之前的那个夫婿啊,恐怕已经死掉了,我听大夫说这大小姐是心病,用再多的药也治不好,大小姐应当也活不了太久。”
“你如果把握住这个机会,说不定还真的能理鱼跃龙门了。”
那个下人临走之前还拍了拍叶栖风的肩膀,冲他眨了眨眼睛,一副特别看好他的样子。
得知这个消息的叶栖风第一反应就是战宿想要让战一柔“病逝”。
府里头的人都知道,战一柔得了心病,而且身体还越来越虚弱,到时候病死就会变得十分的顺理成章。
更何况还找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夫婿叶栖风逝世。
那时候的叶栖风就猜测,战一柔本人可能变成了战宿和殷澍两人之间交易的牺牲品。
可他还抱着那么一点卑微的希望,就算战宿背叛了叶家堡,也背叛了整个武林,战一柔是战宿的亲生女儿啊。
他应该也不至于狠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