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弛的掌心还在他的肚子揉了两下,许颂的身体如同应激一般抖动了下,双手下意识推开对方的手,急切的动作拉扯得许颂全身酸软发麻。
秦弛悻悻然收回手,像是很紧张地关心问:“肚子很涨吗?中午洗澡的时候都有导出来的……”
许颂的身上很干爽,但脑中没有秦弛帮他洗澡的记忆,他听到‘导’字全身都炸起毛,注意力下意识集中在身上火辣辣的部位。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几乎包围了许颂整个人,他惊慌地扯过被子才发现秦弛帮他洗了澡却没有帮他换上睡衣,而这个可恶的家伙却给自己穿了睡衣。
许颂的脊背感受着秦弛身上的睡衣布料,艰难而气愤地想要将自己躲回被子里,但秦弛仿佛没有察觉出他的抵抗,托着他的腰重新将他抱了出来,下巴抵在他光滑的肩膀上轻蹭,问:“饿不饿?中午起来煮了粥。”
许颂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开,但身体如同极速跑了几千米一样酸痛沉重,连抬起手来都显得异常费劲,只能用手指死死揪着被子用通红地眼睛瞪他,嗓子如同劈了叉一样发声艰难,导致发出的声音又哑又低:“睡、睡衣,我要穿。”
秦弛的视线从许颂布满吻痕的上身滑过又去看许颂可怜的表情,没忍住在凑上去亲,许颂躲了下,秦弛只亲到了他的下颌。
秦弛想要亲他的唇,追着许颂的动作继续靠近,许颂的脾气被他惹出来了,抬着酸软的手臂去推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警告:“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秦弛靠近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珠观察着许颂写满了愠气的脸色,身体稍稍往后退了几厘米,原本得寸进尺的表情适时变得收敛,赶紧起床去衣柜里给许颂取睡衣。
身后的体温消失,许颂原本被另一道体温遮盖的脊背有些冷,他揪了几下被子在原地做成一个窝,将自己包裹在其中,刚低下头视线就被左手上一闪而过的东西吸引了。
许颂反应有些迟钝地抬起手,借着暖黄的小夜灯去看自己的无名指,上面竟然带着一枚由蓝色小方钻嵌绕成一圈的银戒。
那一圈钻石遇上光异常的闪耀,在他无名指中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许颂刚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身上的不适中并没有发觉到手指上的异样,此刻惊讶又无措,他完全不记得这个戒指是什么时候戴到自己手上的。
他下意识觉得这枚戒指很贵重,抬起右手想要将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
抓着睡衣回来的秦弛眼疾手快牵住了他的手,打断了许颂的动作。
松动的戒指被秦弛重新按回了许颂的手指中,大小刚刚好,男人低下头有些珍重地吻了下许颂的手指,低声说:“这是求婚戒指,颂颂不可以取下来。”
求、求婚?
许颂被秦弛话砸到头脑,懵懵地抬着头看着面前的秦弛,一方面是对这求婚仪式是从什么时候进行的茫然,另一方面是对秦弛忽然跟他求婚的震惊,而且、而且他才十八岁,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甚至他们还没跟父母公开恋爱……
许颂的大脑因为秦弛的话原地短路了,半晌无法作出反应。
秦弛被他茫然的表情逗笑了,放下许颂僵愣的手,凑在许颂脸颊上亲了下,声音十分温柔:“颂颂忘了吗?我是上午跟颂颂求的……那时候颂颂不是感动哭了吗?还喊了老公,嗯?不记得了吗?”
秦弛说话的语速很慢,像是在循循善诱许颂去构建这一段回忆,然而许颂惊恐地发现他只记得秦弛抱着自己让自己羞耻地生豚鼠的片段。
但无论是求婚还是秦弛让他生豚鼠都是令许颂感到冲击的事情,他的皮肤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趋势烧红了,整个人呆呆地扭头看着秦弛,不确定地问:“真、真的吗?”
秦弛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说当然,然后在许颂懵圈的时候,一边亲力亲为地许颂穿上睡衣,一边认真地跟许颂策划订婚的时期。
许颂呆呆地看着秦弛给自己扣睡衣扣子,又迟疑地说:“可、可是我不记得了……”
秦弛系扣子的动作一顿,将脑袋靠在许颂肩膀上,有些委屈地说:“颂颂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穿裤子不认人吗?”
天呐,许颂着听秦弛的话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渣男,特别是在睡完一觉之后,即便最吃亏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他几乎很快地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哥哥,我、我是说,我还没有给哥哥送戒指……”
话音刚落,那支系好扣子的手变戏法似的在许颂眼前一晃,多了一个尺寸大一圈的红钻戒指,紧接着,秦弛贴心无比的声音也从耳旁传来,十分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我已经帮颂颂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