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弛好笑地将许颂捞出来,掌心顺着许颂闷热的发丝间捋过,将遮挡在许颂眼睫上的额发顺开。
许颂忸怩的神态毫无保留的露出来,水肿的眼皮不好意思地耷拉着,看起来害羞又可怜。
昨晚主动趴到秦弛身上的画面对许颂来说太超过了,他半天缓不过来,垂着脑袋脸颊都还在发热。
秦弛单膝跪在床上,就在这个姿势把呆愣的人抱进怀里,按摩一般去轻揉许颂的脑袋,将许颂紧张的神经舒缓,然后才靠在许颂的肩膀上温声细语地问:“饿不饿?”
昨晚情到浓时的夸奖声与秦弛此刻关心的声音融合,许颂跟触发机关一样睫毛颤动了,抓在被子上的手也跟着一点点揪紧。
他尽可能地将那些糜乱的画面从脑中驱开,钝钝地躺在秦弛怀抱里,嘴唇因为缺水好干,还因为昨晚蹂躏过度动起来十分麻。
许颂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哑着说:“饿。”
秦弛抱着他起床洗漱,高大的身材像一堵墙将许颂在洗手台前笼罩的严严实实。
许颂垂着头刷牙漱口,宽大的睡衣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挑起,露出棘突下大片淡紫色吻痕。
秦弛掌心托着许颂的腰,目光在上面流连忘返。
苍白干燥的嘴唇碰到了水像被滋养的花一样变得血色湿润,许颂咕咕噜噜将口中的泡沫漱干净。
他正准备去接秦弛准备在一旁的洗脸巾,脊背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湿热的触感,抬起的手指猛然抖动。
许颂有些惊愕地回头,只能看见秦弛的发丝。
对方仿佛一只不知餍足的猛兽一样,沉醉地埋在他的身后,嘴唇贴着衣领边缘覆盖在那些痕迹斑斑的皮肤上嘬吻,又麻又痒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直窜尾椎。
许颂的身体昨晚好像被秦弛亲坏了,现在变得十分敏感,仅仅只是被亲了一下腿和手就软了。
羞耻和无奈占满了许颂的心脏,他浑身酸软疲怠,没力气地佝偻着背想要挣开秦弛,软声说:“你不能再弄我了……”
秦弛闻言克制地停下亲吻,微微抬头将鼻梁抵在许颂的后颈上来回轻嗅,而后又收紧了拥抱许颂的动作,但好像怎么做都不满足。
许颂窝在楼上懒人沙发上吃完早餐,某种意义上已经是午餐后,原本有些迟钝的大脑总算恢复了正常的运行。
他想到自己昨天投喂的豚鼠,连早上的新闻联播回放都不感兴趣了,精神奕奕地从沙发上撑起来让秦弛带他下楼。
那只豚鼠秦弛早上已经喂过一次,但许颂去看时,它还在不停地啃草,旁边食物碗上准备的苜蓿草已经被吃一半了。
许颂抽出几根提摩西去喂它,它压根不搭理自己。
许颂见状举着草回头跟秦弛对视,有些担心地说:“它怎么不吃?是不是胃口不好?”
秦弛看着睁圆眼睛津津有味啃苜蓿草的豚鼠沉默了半秒,然后将食物碗上的那盘草撤走,面前的食物没了,它呆呆定了好几秒,扭头哼哼唧唧去咬许颂递过去的提摩西。
“呀,你干嘛去撤它的草,它都不高兴了。”许颂一边手里没停地往里面递草听它嘟嘟嘟叫一边控诉秦弛的行为,双眼新奇地落在黑白分明的豚鼠身上,注意力完全被这只新宠物吸引。
那豚鼠的眼睛很圆,黑溜溜的闪着水光,吃东西又呆又慢,某种程度上和投喂的人不相上下。
秦弛遭到埋怨没有不悦反而低笑了一声,在许颂一脸专注喂豚鼠,低头凑过去亲他的脸颊。原本没多少力气蹲着的人被怼亲的差点坐到地上,眼睛睁得浑圆没好气瞪他。
这下跟窝里的那只豚鼠更像了。
秦弛将软垫抽过来捏着人肩膀坐下,而后又将豚鼠的饲养攻略塞到许颂手里。
许颂一脸认真看饲养指南。
「豚鼠是非常需要主人陪伴和关爱的宠物!它们会通过发出声音从而表达自己的情绪和需求,所以主人需要经常进行投喂、摸头等方式促进你们的感情,让它学会自己的名字,感受你的关心和爱……」
许颂第一页还没看完,就感受到秦弛凑到了他耳边,说话气息温温热热的:“我们还没给儿子起名字呢。”
儿、儿子?
许颂闻言差点连字都看不明白了,脸颊涨红,反应呆呆地哦了声,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那、那叫什么好呀。”
秦弛假意思考地轻声嗯了下,最后温声提议:“跟颂颂姓吧。”
搞得好像真的在给孩子取名字一样。
许颂脑袋嗡嗡发热,面红耳赤低头用手机翻出取名大全,一个字一个字找了起来。
但取名工作对许颂来说实在太有挑战了,他苦思冥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合适的搭配,毕竟给宠物取一个人的名字太奇怪了。
秦弛端着豚鼠的主粮和水果进来时,十分关心地问他想好了吗。
许颂皱着脸摇头,最终把取名的难题给秦弛:“想不出来,还是哥哥还取吧。”
秦弛将那碟小盘子放进豚鼠窝里,在许颂看不到的角度露出正中下怀的神情,几乎不费多少时间地凑到许颂耳边,轻声细语道:“那就随颂颂的名字来取,叫颂宝吧……”
含糊的叫法不知道是真的在给豚鼠取名还是在拐弯抹角的调情,如果是后者,秦弛的目的很轻易地就达成了,毕竟许颂的脸皮实在薄得可怜。
“颂宝,颂宝?”秦弛抓着一颗蓝莓递到豚鼠面前,一边勾引一边叫,把好脾气的豚鼠都闹恼火了,转头去吃碟子里的粮,他有些无辜地扭头跟许颂道:“儿子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