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弛撑着床面跟许颂乌黑的眼睛对视,确定依旧无法动摇许颂的决心后,双手一松,半个人嘭的落到床上,脑袋埋在许颂的怀里一动不动。
许颂被秦弛牢牢压在原地,伸手去推、去叫他的名字,他都跟失去了生机似的没有反应。
许颂只能先将笔和台历放回床头柜上,然后用双手去撑秦弛的脑袋。
然而使劲了全身力气也没有将对方的脑袋抱起来,许颂不禁怀疑对方在故意跟他暗暗较劲。
许颂昨晚流失的力气本来就多,就几秒钟的功夫,双手便乏力泛酸了,只能跟着弯下腰趴在秦弛的耳边好声好气地叫他快起来啦。
许颂来回低声哄了好几次,见秦弛还是没有反应,有点不开心地去揪秦弛的头发:“你压得我腿好麻。”
对方闻言终于有了点动静,稍稍从许颂腿上挪开,隔着被子去埋许颂的小腹。
许颂那里又涨又酸,感受到重量就跟被电了一样,身体瞬间炸毛。
他赶紧伸手去推秦弛的脑袋,缩着腰有些急促地说:“这里也压得不舒服。”
秦弛的脸估计在被子里埋太久了,皮肤烫得可怕,许颂手指碰到他的脸颊时被湿热的温度吓一跳。
湿?
许颂贴在秦弛脸颊上的手指摸了下,顺滑的感觉似乎跟闷汗不太像。
他赶紧低头托起秦弛的脸,在秦弛和被褥之间的缝隙里看到了对方有些发红的眼皮以及微微吸气的鼻子。
许颂懵了,对方很快地从他手里挣来,一言不发地重新埋进了被褥里。
秦弛平时卖卖可怜生生气,许颂都觉得没有什么,但对方哭的话,对许颂就有些恐慌了,这跟对方平时稳重的模样相差太大了。
他去抱秦弛的脑袋,对方故意压着被子不起来,弄得许颂有些着急,只能弯腰靠到秦弛耳边,好担心反复地说怎么了呀,你先抬头好不好,你不要这样。
他嘴巴都要说干了,对方才有松动的迹象,不再故意跟他较劲地往被子里埋脸,许颂好费劲地将秦弛的脑袋托起来,看着对方湿红的眼睛,张嘴大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嘴笨不会说话,甜言蜜语也做不到手到擒来,最后只能先憋出一句:“你别哭呀。”
秦弛整张脸在被子里捂得通红,下巴垫在他的手掌上,眼睫湿漉漉耷拉着一言不发,模样看起来潦草又狼狈。
许颂还没见过秦弛这样,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恐慌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新奇,虚虚地从秦弛脸上挪开眼,底气不足地说:“怎么突然这样嘛……那就这次不算好了……”
“不好。”秦弛估计是哭好久了,说话的嗓音又哑又低。
许颂觉得自己已经十分没原则的让步,秦弛还说不好,这让他很为难,但对方将脸颊贴在他的手掌上,炽热的呼吸打得他的手臂一片密密麻麻的痒,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分散了,有些小声地问秦弛想要怎么办。
秦弛贴着他的手像是真的思考地停顿了几秒,语气低微地说:“以后都不算了,好不好……”
许颂几乎没有思考地否决了,他看着秦弛消沉的表情,软着声说:“这样不好,我们要学会节制,网上都说这种事情做多了不好,会虚,而且每次做完我都没有力气出门,腰和腿好几天都很酸,以后上学会影响我上课的。”
秦弛一边拉许颂的手一边攀到他身上有点不太服气地说他肯定是网瘾重最近看手机看坏了。
许颂闻言好无语地用胳膊怼秦弛,但因为力气很小毫无攻击性,对方像八爪鱼一样抱紧他亲着他痕迹斑斑的侧颈,有些委屈地继续低哼:“上学是下一个月的事情,现在好不容易放长假……不应该好好放纵一下吗?以后可能就没什么时间做……”
秦弛现在完全没有什么成熟稳重可言,像一个巨大的赖皮鬼,扒在他身上乱摸乱揉,专挑许颂敏感的地方,弄得许颂大脑又昏又热,最后继续在许颂耳边诱哄:“这个月就算了嘛,颂颂月底就要开学了,到时候我们就没空天天待在一起了。”
许颂对大学生活还没有概念,以为跟高中一样要在课室待一整天,闻言有些动摇了。
的确假期也没有多少天了,稍微放纵一点点好像也没有什么……
许颂总是不长记性,因为他知道秦弛不会做伤害他,所以很容易被对方软磨硬泡地没了立场,最后连续好几天没踏出家门,家里的地方倒是每处都碰了个遍。
许颂觉得自己真的要散架了,他有些没眼看家里的东西,浴室的落地镜,客厅的摇摇椅,健身房的瑜伽垫……因为这些东西仅仅只是瞥一眼,就想记忆锚点一样,激出许颂当时灵魂濒临出鞘的画面,令他想要原地钻缝。
一连几天下来,许颂觉得自己好像记住那些感觉了,有时候秦弛只是往他腰上掐了一下,他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觉得发涨,手脚放软,跟被按了开关一样。
。
许颂大学大一的开学时间在八月下旬,其实算起来也很快,大概八九天的时间。
秦弛打算这两天带许颂回首都,他近两个月没回去,因为远程办公并不是特别方便,大部分工作都是叫人代理。
许颂对提前去首都没有什么意见,他觉得秦弛在澜城陪他已经好久了,对方早一点回到首都的家可能会更舒服一些。
他把自己要去首都的消息告诉了李洁,不过最后家里其他人也知道,在一家人的小群里一起跟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