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电影结束,轻轻叫了叫身旁之人:“盈儿,该走了!”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便要上晚自习了,也差不多该送妹妹回去了。看着对方的睡脸,不禁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下次见面还会像今天这样吗?随着灯光亮起,猛然间发现妹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伸出手轻轻摇了摇妹妹的身体:“盈儿,该回家啦!”只见对方满脸通红,皱着眉头睁开双眼,很是难受的说了一句:“嗯。”一时间内心很是慌乱,“你怎么了?”,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一股灼热感涌至手心,这无疑让我更加担忧。毕竟自己的手是在有空调的电影院里待了两个小时,这种情况下还会感觉到烫,那么只能说明妹妹发烧了,而且还是高烧。来不及待到对方回答,赶忙将妹妹抱起,慌乱的向着外面快步走去。“怎么了?”刚走出放映室房门,其他叁人的声音便响起。“盈儿生病了。”话刚说完,只见段天目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手背轻轻触摸了妹妹的额头,紧接着便迅速的说道:“周悦你去门口打车,去人民医院,那儿最近。”由于我的羽绒服是盖在妹妹身上的,只见段天目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披在我身上接着说道:“夏沫你跟浩浩照顾一下小盈。”然后段天目便拿出手机摆弄了起来,貌似是点来了打车软件。我们一边焦急的向着大门口走去,一边祈祷着出租车能快一点来。忽然间只见段天目对着一辆网约车招了招手,说道:“浩浩快上车。”“你都打车了还叫我拦出租车干嘛!”周悦不满的说道。“万一出租车更快呢!”段天目的语气有些无语,紧接着便对着夏沫说道:“车子坐不下,一会儿就要上晚自习了,你和周悦就先回去吧。”说罢,我便抱着妹妹和段天目坐上了车,向着人民医院赶去。眼见着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后退而去,内心却没有得到一丝缓和。“哥哥我难受。”看着妹妹的眉头更加紧皱,我的内心开始慌了起来。我固然知道妹妹晕车很严重,但现在却还发着烧。我抱住妹妹,用额头紧紧的贴了贴妹妹的额头,安慰道:“就快到了,再忍忍就行。”下了车,来到目的地,好在有段天目帮忙拿药缴费之类的,这让我能更好的照顾妹妹。直到针管扎进妹妹的左手里,直到点滴吊在身前,我才算是松了口气。“我先走了啊,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段天目说了一声后便回去。不一会儿微信便传来了消息,是段天目的转账—2000元。紧接着又弹出一条:不够再给我说。看着如此一笔巨款,内心有些复杂。这么多钱对于爸爸妈妈来说可谓是得付出相当巨大的代价,而对于段天目来说无非是随手的转账罢了。或许人与人之间生来便是有着高低贵贱之分的,有的啼哭声响彻于顶楼的大厦,他只需自然长大便会成为这座城市的话语人。而我和妹妹,曾经我们的啼哭声响彻于昏暗的小诊所里,我们生来便得为了过上普通平凡的生活而四处劳苦的奔波。“哥哥。”忽然间响起了妹妹的声音,语气显得有些许的柔弱。于是坐到了床的边缘,伸出双手轻轻包裹着妹妹的右手,看着对方温柔的说道:“盈儿饿不饿?”毕竟妹妹中午因为晕车的缘故并没有吃多少东西。“有一点”,妹妹有些委屈的问道,“哥哥一会儿要去学校吗?”我知道妹妹在担心什么,但我也必然不可能将妹妹丢在这个白得令人发昏的医院里。于是笑着柔和的说道:“我今天请假,你安心休息就行。”妹妹显得有些高兴,嘴角上扬的说道:“哥哥我饿了。”“想吃什么,我们点外卖。”“饺子。”于是拿出手机,找了家评价还不错的店铺下了单,不一会儿,外卖便到了。拿出一次性筷子夹起一个饺子,轻轻吹了吹,递到妹妹嘴边说道:“小心烫。”只见妹妹大大的张开她那小小的嘴唇,将其一口整个咬下,腮帮子鼓鼓的显得很是可爱。“哥哥也吃一个。”妹妹咽下后笑眯眯的对着我说道。于是我和妹妹一人一个的吃了起来。吃过饭后,看着妹妹的上下眼皮开始打起了架,便说道:“困了就睡一会儿吧,我会给你看着的。”听此,妹妹才安详的睡了过去。看着有些昏暗的灯光,和这好似陷入循环的点滴,不禁有些无聊。百无聊赖之下,静静的盯着妹妹的睡脸看了起来。长长的睫毛,精致的鼻梁,小巧的嘴唇,白皙得有些病态的皮肤,如此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是我的妹妹呢?我又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妹妹呢?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太过于戏剧性了,我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更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伸出双手,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额头,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已经开始退烧了,不禁放下心来,我想妹妹不来找自己的话也不会因此而发烧的,归根结底之下这无非是我作为哥哥的失职罢了。而我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待在妹妹身边给予其一丝心灵的慰籍而已。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对方的嘴唇轻轻动了起来,好像正准备喊什么。紧接着妹妹便睁开了眼睛,神色显得有些慌乱,在看了看四周发现床边的我后,才安下心来笑了一下。妹妹笑得很是可爱,可那笑容中夹着一丝眼泪,一丝只有我才能察觉到的眼泪。顿时内心传来一股久违的感动与心疼。如此发自内心的微笑,究竟有多久没有在妹妹脸上看见了呢?曾经那个只要待在自己身旁,便会不自觉裂开嘴角、露出牙齿的妹妹,为什么就会因为我而变成这个样子呢?想着想着,只觉内心愈发疼痛。那个在外人面前内向社恐的妹妹,那个从未独自出过远门的妹妹,那个与自己逐渐走向陌路的妹妹。究竟是抱有怎样的勇气和决心、亦或是心怀怎样的思念和委屈,才选择独自一人踏上来往这里的路呢?我想我大抵是病了,竟为了一己私欲而完全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将那个与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妹妹、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十余年的妹妹弃之不顾。在这茫茫大千世界中,妹妹明明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可我却一直躲着对方。犯下大错想尝试将其改正的我固然没错,但那个永远喜欢哥哥的妹妹又有什么错呢?那个只想跟哥哥待在一起的妹妹又有什么错呢?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错而连累对方呢?为什么要连着我们之间的亲情也一并抹杀呢?只觉悔恨宛如深秋的落叶,悄然无声地堆积在心底,如今已然将内心填满。它们每一片都承载着我和妹妹之间的回忆,又每一片都深深刺痛着我的内心。它们在思念的秋风中起舞,它们在回忆的泪水中摇曳。它们并不仅仅属于我,也属于妹妹。它们是我和妹妹之间的纽带。所以,我无权单方面的摧毁这一切。我,又做错了。“对不起,哥哥。”妹妹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同时也让我有些困惑。于是轻轻谈了谈妹妹的额头,说道:“好好休息就行,不要胡思乱想。”“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妹妹并没有理会我的话,语气反而透露出几分悲伤萧瑟之感。见我并没有说话,妹妹接着说道:“我只是想着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所以才到头来反而害得哥哥请假了。”眼见妹妹的语气逐渐有些不对劲,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不禁有些心疼和愧疚。于是伸出手,摸着妹妹的头说道:“没事的,哥哥照顾妹妹是应该的,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是你最亲的哥哥。”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血缘即是我们亲近的契机,也成为了套在我身上的枷锁。我想我只是在借此警告自己,作为哥哥的我,决不能做出任何一丝逾越界限的举动。“我知道,我知道的,所以哥哥我好想你,呜哇哇哇”让我没想到的是,上一秒情绪还较为稳定的妹妹,顿时居然大哭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好在这个病房并没有其他人。伸出手轻轻拭去妹妹的眼泪,温柔的说道:“乖,不哭,哥哥就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即便语气平和,即便神色平静,但眼泪却在眼眶中打转,隐隐感到些许的鼻酸。忽然之间妹妹的电话响起,只见显示来电铃声是妈妈,妹妹拿起手机,渐渐收起了哭腔。见妹妹的情绪并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便接过对方的手机,按下了接通键。“盈儿,你去哪儿了,还不赶紧”“妈,是我,我带盈儿来市里玩了,盈儿有点发烧,现在刚吊完点滴。”电话那头貌似愣了一下,然后才焦急的说道:“严重吗,在哪个医院啊,我现在过来。”“不严重,已经退烧了,有我照顾盈儿没事的,你和爸好好休息吧。”“医生那边怎么说,告诉妈妈你们在哪个医院。”电话那头显得很是慌乱,对于妈妈来说,只要牵扯到妹妹,便会有意无意的达成这么一个结果。“妈你冷静点,医生说只是低烧,以防万一才选择吊点滴的,再说已经退烧了,你和爸好好休息,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呢。”“那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你和盈儿吃饭了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