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欢爱,妖的。液会让他折大寿。"
傅望之敛了眸不作声,眼前闪过的是谢长安那明晃晃的笑。
于是后来,俩人一个月都是纯盖被子认真睡觉,把谢长安给憋的,一个劲跟那琢磨。
感情进瓶颈期了?没新鲜感了?
这日入夜后,傅望之褪去外袍解了墨发,谢长安跟后头突然伸手拧了把傅望之的屁股,傅望之转过身来搓了搓他的那颗头,在人脑门上啃了口,说道"别闹。”
傅望之熄了灯,掀开被子准备睡觉,却见着谢长安在床上盘着腿坐得笔挺的直勾勾瞅着他。
"怎么不睡?"
谢长安也不吭声,开始跟那扒自己裤子,一双腿又长又直,看得傅望之喉中干涩。他将傅望之一把按在床上,抬膝压上傅望之的胯,低着脑袋对人就是一通连咬带啃。
傅望之早就硬了,但他什么也没做。
谢长安突然坐起身来,扬着下巴远远地那么瞅着傅望之,挂着嘲讽的嗤笑。什么话也没说,不吭声地睡了。
傅望之知道坏事了。但是他无法解释出口,无法告诉人他是只妖,会害人。
谢长安一早就出门了,抱了一堆石头点成金,在街上溜达着溜达着就进了归去来兮楼。
楼内水晶做灯,珍珠为帘,大堂中央凿地为玉莲台,佳人在上舞姿绰约,红帐青烟,一派纸醉金迷的盛況。
老鸨一见是久违的金主谢长安来了,堆得满脸笑,召着一帮姑娘忙来见这位风流公子哥,一时间门口甚为热闹。有位
美人在人群后头偷偷地瞧谢长安,瞧着瞧着竟是梨花带雨,哭花了妆,怡是打碎玉镯的那位俏美人。
谢长安无意间瞧见,顺手为人拭去面上玉珠,入了堂。
直到天黑谢长安也未归来,傅望之皱着眉,想到山间飞禽走兽,裹了件皮裘便挑灯上山去寻谢长安。
夜黑了个透,恰是阴天,无星也无月光,山中阴得骇人,远望就像梼杌张着血盆大口,面目狰狞,蛰伏在死寂与漆黑中等待着他的猎物。
傅望之扬手召来山间飞鸟,唤来猛虎,敲了土地公,满山去寻谢长安。
一夜无果。
旭日徐徐升起,一寸寸将山间照彻。傅望之压着恐慌,强作沉着,盼着谢长安此时已在家中,或者蹲在院子里逗那群鸡,或者还坐在床上跟那闹脾气。
可谢长安没有回家。
傅望之想了许久,谢长安身无财物,究竟能去何处。最后还是入了归去来兮楼,而老鸨一口咬定谢公子一年多不曾来了。
傅望之不理会老鸨,一间间雅房去寻,不是他不信任谢长安,是他真的已无处可寻了。
直至傅望之走到芙蕖间时,老鸨神色不大自然,笑着开口拉住傅望之的手臂“里头的姑娘正休息呢,阁下这样不太妥呀。”
傅望之道了句对不住,便一把推开房门。绕过漆画屏风,只见沉香木床边悬着金绡软帐,铺着宝玉冰簟,屋内空空如也,独有一只赤色狐狸,尾尖及四足攀着黑色,正趴在窗边要往下跳。扭头瞧见傅望之破门而入,露出几分惊慌,爪没踩稳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
傅望之与狐狸四目相对,总觉分外亲昵,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谢长安在哪。
老鸨站在门口,瞧了瞧空荡荡的床榻,满面疑色。
傅望之找遍了归去来兮楼也未找见谢长安,只得不好再做叨扰。
他杵在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偶尔有马匹拉车而过,世人皆庸碌。傅望之却无所适从,他将所有可能性都飞速在脑中走马观花了一遍,想到谢长安只是一介凡人,会出事,甚至会死。心脏就像被一只干枯利爪狠狠揪住绞拧,疼得发抖。
一只多年逍遥在外的蛇,终困樊笼。
三天后,谢长安终究是肯从归去来兮楼出来了,携着满身桃花酿的酒气,看谁的眼神都有些游离,仿是揣有重重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