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在马车里被颠了个死去活来,到蒙府时,蒙恬将他从马车中请下来,尉缭一踏下来,便是脚一软,险些在蒙府门前来个五体投地。幸亏蒙恬一把捞住了他,只是差点将尉缭肚子里的东西都给顶出来了。
徐福身在王宫,自然不知蒙恬已经替自己报过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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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走后,徐福便同嬴政一起用了饭食,用过之后,徐福突然想起自己应该去瞧一瞧胡亥了,于是便抛下了嬴政,由宫女引着到偏殿去了。
胡亥也刚刚用过了饭食,与其说徐福过来陪着胡亥玩了会儿,还不如说懵懂的胡亥陪着徐福玩了会儿。反正胡亥如今也不会轻易哭,由着徐福摆弄,他反而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来。
见他年幼时还算可爱,徐福不由得坚定了,以后一定不能将胡亥往二世祖上教。
就保留如今的蠢萌,挺好。
徐福揉了揉他的脸颊,忽然心血来潮,想要与胡亥同塌而眠,于是徐福便不顾宫人反对,强行将胡亥带包带走了。
嬴政刚在桌案边坐下,拿起笔刀,便见桌案上一个洞。
嬴政神色复杂地将笔刀放了回去。寡人还不知原来徐福也有这般凌厉的刀(?)法。
这时徐福跨进殿来,嬴政抬头看去,心中还想着,徐福是否心情仍旧不愉,要如何安抚他才好?谁知道,这一眼便看见了徐福怀中的胡亥,嬴政的心情登时下降了许多。不过想一想,胡亥或许能抚慰徐福心中的不快,嬴政便放下心了。此时他还不知,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徐福怀抱胡亥进来,突然想起嬴政对胡亥的态度,他顿了顿,问嬴政:“王上若是不愿看见胡亥,我便带着胡亥到偏殿去。”
“不用。”嬴政摇头,“寡人何时要记一孩童的仇?”
若是为了徐福,胡亥自然不算得什么。
不过嬴政虽然大方了,但显然胡亥还比较记仇,他靠在徐福的怀中,一眼望见了更高的嬴政,胡亥想要对着嬴政呸泡泡,徐福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当即便伸手塞住了胡亥的嘴。
胡亥冲着徐福笑了笑。
徐福却没笑。
对着谁都呸口水,要是不禁止一下,日后便会越发过分。
何况胡亥这么蠢,对着秦始皇都喷,万一哪一天被秦始皇给剁了,他的墓碑上岂不是就刻着几个大字——死于口水多。
“把口水咽下去,不能喷出来知道吗?”徐福捏了捏胡亥的脸,不苟言笑道。
胡亥见他面色有些冷,不由得眨了眨眼,牢牢抿着小嘴,口水就跟条线似的,从他的嘴角滑了下来。
旁边的宫女忍不住笑了笑,出声道:“徐典事,小孩子就是这样的,长牙,口水止不住。”
“他咽不下去吗?”徐福皱眉。
“有时是来不及咽,有时是小孩子不懂事,便想着喷出来。”
“那也只可以流口水,不能喷口水。”徐福捏了捏他的小嘴儿,“知道了吗?现在你是我儿子,你要是不听话,走出去,人家肯定就说是我没把你教好了。”
徐福说这话时口中并无顾忌,而嬴政也脸上挂着淡淡微笑,目光深深地看着徐福手上的动作,看上去是默认了徐福口中所言。
宫人们注意到这一点,对视一眼,心中又惊骇又惶然。
谁敢认秦王的儿子为自己的儿子?
偏偏徐福就说了这样的话,而秦王却是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宫人们忙将心中的思绪埋藏起来,将头低得更下去了。
徐福捏完胡亥,就算是“教育”完毕了。他指着怀中的胡亥,问一旁的宫女:“我能同他一起睡吗?”
宫女抬起头来,注意到嬴政投射到自己身上的冰冷目光,怔了怔,“这……这……”能不能睡,不应该问她,应该问王上啊……
嬴政耐下性子问:“今日怎么想起要与胡亥一起同眠了?”
徐福抬手戳了戳胡亥的脸颊,“王上不是说胡亥归我了吗?我自然应当同他培养培养感情。”
你与他培养个什么感情?与寡人培养才是!不过这话,嬴政也只能在心中咆哮一阵,他面上淡然道:“原来如此。”他是真不希望胡亥插在中间。翻个身将徐福搂进怀中,都还要顾及胡亥那小身板会不会被夹在中间,夹坏了。
“若是王上觉得不好,那我便与胡亥到偏殿去……”
不等徐福将话说完,嬴政便一口截断了,“寡人怎会觉得不好?”
这时嬴政才知道,之前自己放松得太早了。
当夜,胡亥便陪同二人一起上了床榻。
中间多了一个胡亥,自然不能轻松调情暧昧了。而且胡亥年纪小,很快便入睡了,睡着以后哪里知道自己给大人带来了多少困扰?嬴政辗转反侧几次之后,当即便转身将徐福往身边拉了拉,抬起他的手腕,吻了吻他的手指。
徐福也有些的迷糊了,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瞥见嬴政的动作,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嗯……王上,你亲到胡亥的口水了……”
嬴政身体僵了僵,忽然想起来,好像是……胡亥含过徐福的手指……
嬴政低头看了看胡亥蠢兮兮的睡脸,心中有些后悔把胡亥送给徐福了。
那边徐福似有所感,突然凑上前来。
嬴政与他目光相接,撞进徐福那双朦胧得仿佛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眸里去,嬴政心下一动,忽然有点想干脆命宫人将胡亥抱出去。他不自觉地动了动喉头,然后下一刻就见徐福主动凑上来吻了吻他的唇。
“睡吧……”就跟哄小孩儿一样,徐福强打着精神吐出两个字,然后又“啪”的一下躺了回去,将被子往上拉一拉,睡得更熟了。
刚刚被那蜻蜓点水的一吻撩得燥热的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