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空心声的,却是少年的沉默。散兵别过了头。旅行者只见他沉默的望着那不断落下泪珠茫然的脸庞,他一次又一次烦躁的想伸出手指去擦掉脸颊上的眼泪时,却总是什么都碰不到。她就在眼前,但是却连擦去泪水都做不到。连告诉她自己就在这里,会保护她,会陪着她——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自己,真的能达到永恒,永久的守护这两颗心,永远的幸福下去吗?散兵的手越捏越紧。他抑制不住的重重皱起眉头,想要抱住眼前的人,但真是可惜啊,竟然什么都抱不住,连触碰都是虚假的。爱的人就在眼前,他什么都做不到。良久的沉默,少年人低头去落下一吻。随着空的心声再度响起,散兵却打断他,语气变得异常的平和。他压低自己的帽檐,又抬头看他:“旅行者,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旅行者望着他死死抓着某人手指,却只握了一团空的手,终究是压下了心中有繁杂的千言万语,硬着头皮的道。“…你说。”“告诉她,我就快回来了。”他珍重的想着给爱人擦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继续道,“我绝不会违背与她的约定。”“………”“…哼,不回话?那就当你同意了…”“相对的…那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一点能帮助异乡人拯救智慧之国的情报吧——反正我也不喜欢无趣的同僚。”散兵看向空,这样一字一句的说道。伴随着一些答案滑入耳中,旅行者也承诺的望向我,他温柔的将那些话语,轻轻的转述了。散兵这才沉默的离开。作者有话要说:空:春澜,你笑的好明显。春澜:呜呜呜呜。散兵:……提纳里迪希雅:???她怎么突然哭了。天真善良的派蒙:可恶的执行官!大渣男干坏事的第六十天等到空放松下来,对着大家说道散兵已经离开后,迪希雅才走了过来,她关切的问我:“喂…春澜…你没事吧…”提纳里也忍不住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好了,他已经走了。”空摇了摇头走向我,他摸出来一张纸巾,“擦一擦吧?”我接过纸,随意擦了擦眼睛,把那些可怜的眼泪全部给卷了去。又看了眼还保持着阴郁的天空。“他的表情如何?”我默默笑了,“是不是看着很委屈,很可爱,看起来像一只受伤求抱抱的傲娇小猫?”空再度扶额:“春澜,有的时候你还是收一收你的散兵脑吧…”少年人正想再说什么,抬头看过去,却见那人视线始终落在远方。她好像在看着什么。空便也瞧过去,就见天空中的星星竟意外的亮堂。它们散落在天空中,好像被打碎了,再也合不上了。“我要回须弥城一趟,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可以吗?”“…春澜?”空楞神的看向少女,再次抬手人,却突兀的抓了一个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刻,他们惊愕的望着少女飘忽不定的身影,渐渐的像是一团烟一样,就这样散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布耶尔和我说,做梦是人的权能,光怪陆离的世界奇妙又绚烂,在人的梦中,世界的本质也悄然诞生。那时的我总是不在意…甚至也不愿意做梦。毕竟每每闭上眼睛,我总会被滔天的噩梦所吞噬,一遍又一遍的感受着被焚烧的痛苦,求救也没有人来帮帮我。后来就连死亡都开始被我习惯、麻木,灼热的温度无数次的烧干我的眼泪,直到我觉得我再也哭不出来了。那时的花神拜托树王能帮一帮我。我便无数次的入梦,见到了那几乎贯穿整个世界的繁茂大树。而白色长发的神明也微笑着向我讲述这些冗长的故事。原初、生命、月亮或者是人…所有的奇迹都在梦中展现。而在最后,和我一同坐在世界树之底的布耶尔,又拖起了我的脸庞,她亲呢的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三千世界之中又有小小世界,生命与命运向来是难以被定义的存在,但这些深奥的故事,在它们尽头也并非是死亡…”“…那是什么?”彼时的我不假思索的去问。她便睁开翠绿的眸子,眼中满是柔软的冲我笑了:“是梦境。”“……我不明白。”“你是天空的孩子呀,也是最接近星星的孩子。”伴随着她的手指轻点我的鼻尖,恍惚间,我看见世界树发出了无比亮堂的光芒,星空的投影也骤然出现在了眼前的世界之中。无数的命之座从升起又变暗。但无论如何,它们都始终的存在于这片星空,被世界,被整个提瓦特所铭记了。“人们从未真正的离去,只要有人记得,便永远的活着…”“而死亡,也只是人们在忙碌一生后,所遇见的、一场恒久的美梦罢了…在死亡后,我们终究会在沙恒中相遇。”伴随着女性轻柔的声音落下,我感受到了异常的疲惫。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幼时一般,竟疲倦的不行,很快…很快就沉沉的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