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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是做梦吧（第2页）

林沛转身准备坐下，却感受到了前进的阻力。阻力来源于左手，白锦轩握住了他的手腕：“还有不舒服的吗？”

林沛摇摇头，想说点什麽，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锦轩举着体温枪在他额头“滴”了一声。林沛怔怔的，听见白锦轩说：“三十七度五，林老师你说谎，又发起低烧了。”

林沛是真的感受不到，他觉得现在比起昨晚上简直就是大好境界，他歪了一下脑袋，喃喃道：“是吗？”

说完，他用那只空着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像是每一个怀疑自己体温的人一样顺手摸上旁边人的额头，对比道：“没有吧，我觉得现在没什麽问题。”

白锦轩比他高，他垫着脚摸的，两人的视线对上，林沛才惊觉自己在做什麽，连忙收回手：“抱歉。”

白锦轩眉头一挑，握得他手腕更紧了点，言语戏谑：“林老师的手是温度计吗？”

林沛有点窘：“那应该开始有点反复了，等会儿再吃个药就好。”

“今天在家休息吧，到时候在学校再传染给学生就不好了。”白锦轩知道林沛不会轻易请假，後半句就是一句提醒。

果然，林沛眉头皱起，眼看着就是在脑海中计算自己感染学生的可能性。

手心传来一点痒意，是白锦轩在挠，他在催林沛给点反应。

“我看看吧，请假有点难。”不知道自己的副班今天在不在。

白锦轩已经没有在挠自己的掌心了，两人松开手，落座餐厅，可林沛还是觉得有一阵隐秘的酥麻传来。

“看你眼眶红血丝好多，没睡好吗？”刚才林沛就想问了，白锦轩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但是红着的眼眶还有眼下的乌青却骗不了人。

“嗯，有点没休息好。”其实昨晚是甜蜜与忧心夹杂，至少在林沛梦魇之前是的，白锦轩觉得自己偷了个巨大的便宜。

“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吗？”想到刚才说的出差，林沛觉得应该又是工作上有什麽问题。虽然知道自己帮不上什麽忙，但就是想问问。人总是会想问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还好，只是昨晚有点忧心。”白锦轩盯着林沛的眼睛，想到了被梦魇住的他，于是乎嘴里的小米粥变了味道，带着咸涩，像是眼泪。

“现在呢？”

“顺利解决，不用担心。”

林沛看着白锦轩，想到之前白锦轩也是这麽回答自己的，对于任何事情，他始终是游刃有馀的模样。

得到回答的林沛感到了舒心。

或许问题并不是没有意义，也许对于白锦轩来说没有意义，但是问出问题并得到回答的林沛得到了情绪价值。这就是意义。

“你呢？昨晚我去看林老师，然後看见你在哭。”白锦轩放下手里的粥，皱着眉头，眼中闪过心疼。他知道这是一种揭人伤疤的行为，但是他害怕，害怕林沛又一次像昨晚一样。或许他会愿意说出来呢，总得试一试。

“……”

沉默，两人之间落针可闻。

林沛没想到还会有这麽一出，昨晚上白锦轩原来还到看过自己吗？也是，室友发烧了，晚上去看一眼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怎麽就这麽巧，正好是自己梦见宋晓佳死亡时。林沛擡头看向白锦轩，笑了一下，他害怕吓到白锦轩，犹豫着说道：“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亲去世得很早吧，我昨晚梦见她了……”

白锦轩点点头：“你说过。”林沛的母亲早亡，白锦轩是知道的，林沛之前告诉过自己，至于父亲，只说是关系不好。

“梦到的事情不好吗？”

林沛下意识摇摇头，然後又很轻地点了点头，眉头皱起，纠结着要不要告诉白锦轩。说了後他会怎麽看待自己呢？会觉得自己可怜吗？林沛最不想要别人的同情，尤其是白锦轩的。

可白锦轩的眼神太温柔了，眸中似是藏着一汪平静的湖水，轻易就能抚平林沛所有的焦躁不安。话语间满是耐心和循循善诱，像个宽厚的长辈，好似林沛说出任何事情他都能接受并包容。

“不想说也没关系，不过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他不想逼迫林沛说什麽，不过是一个眼神他就心疼了。

宋晓佳自杀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说出来也没什麽吧。林沛这样想着，也是这麽做的。

其实已经麻木了，但因为对面坐的是白锦轩，所以说的时候难免还是会有情绪波动，嘴里似乎又尝到了眼泪的咸涩。

“她，是自杀的。”

“我昨晚又梦见她去世的那个场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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