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沉默了一会儿,白锦轩就这麽静静地拥着他,两人的呼吸在静谧的夜里交缠。
“一开始是没必要,因为你不记得这件事,而且不喜欢我。”林沛声音闷闷的,还夹着点委屈,“但是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我当时死要面子没有擡过头。”
“後来就觉得没有必要说,这件事不会影响什麽,因为你还是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我爱你。”白锦轩说道。
“我知道啊,但是是现在,你之前不喜欢我。”被刚才那句话取悦道了,林沛笑着说道。
白锦轩思考了一会儿:“为什麽这麽觉得?”
“嗯,就从这张照片来说吧,你看到之後没有任何反应。”林沛转过头,眼睛似有水光。
“是我的错。”白锦轩又在他的脸颊落下一吻。
早知道就不装得这麽好了,原来你也喜欢我的。
或许是喝了一点酒,林沛现在说不上很清醒,虽然还有力气思考事情,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话没有经过大脑就直接蹦出来。
“你会喜欢我很久吗?”林沛又转过头去了,没有看向他。
白锦轩把他转回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仰视他的眼睛,万分真挚:“会的,我会一直爱你。”
你不知道的是我已经爱你很久了。
又是一吻,两人额头相贴,鼻尖挨着鼻尖,白锦轩轻声说道:“我已经爱你很久了。”
林沛有些迷糊,两人相识不过几个月,这个说法在他看来是站不住脚的,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就是白锦轩在哄自己。
“你别哄我。”
“没有,没哄你。”
白锦轩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释然地笑了:“你这个迷糊鬼,你也忘记了我啊。”
林沛歪着头,眼中尽是疑惑。白锦轩心里一软,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尖:“就算你想不起来也不要紧,你只要记住我最爱你就可以了。”
“十年前我会出现在那条街道是有原因的,我是去找人的,那年我高考结束准备要出国留学了。”
“可能是天意弄人,我找到了,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认出彼此。”
“那个人就是你,我是去找你的。”
林沛的心跳开始加速:“找我?”他想到了姚婷说的那些话,什麽二十年,以及当时她看着自己的表情,一切都有迹可循。
“对啊,”白锦轩把他按进怀里,“那年我八岁,去楠市参加了一个朋友举办的聚会,然後在上厕所的间隙被绑走了,他们准备用我威胁我父亲,让他放弃一块地的竞标。”
“他们很笨,我找到机会跑出来了。可是下雨还有长时间的逃跑和紧张害怕让我晕倒在路上,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你。”
“你救了我。”
“我?”林沛觉得他说的话就像是天书一样,自己怎麽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是的,就是你。”
“我记得很清楚,你这里有一颗痣。”白锦轩松开他,手精准地点在他右边脸颊上。
手指落下的地方没有任何偏差,白锦轩也不可能为了哄自己而编这麽一个离谱的故事,林沛心脏跳动得快要飞出来,声音都有些颤抖:“然後呢?那时候我才五岁,怎麽救你?”
“很奇妙,你跟我说你是出来荡秋千的。看见了路边的我,用垃圾桶盖子给我做了一个临时避难所,然後你就去摘花了。”
“我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见捧着花的你,还戴着一个破斗笠,可爱极了。”白锦轩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落在那颗小痣的位置。
林沛不习惯被人说可爱,尽管白锦轩已经说过很多次,他依旧在心动的同时有些不适应。他缩了缩肩膀,脸颊好像被那一吻点燃:“我摘花竟然没有被人骂吗?”
白锦轩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能那时候大家都去避雨了吧,没有看见。”
“你还用路边捡到的一个蛋糕带子给我包了一束很好看的花,估计是惯犯。”
林沛一赧,没脸看白锦轩的眼睛,又靠在他的肩膀上:“原来我以前还是个采花大盗啊。”
“後来你带着我去了你的秘密基地,我们在那待了很久。你又给我找来了吃的,借孤儿院的电话通知了我的父母。”
“所以我才得救。”
林沛静止了一会儿,在脑海中艰难地消化这神奇的经历,好久他才嘟囔道:“我以前还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