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宿的困顿与疲惫在脑子里塞了一团像毛线球般杂乱无序的懵糟。
没想什麽,也想不了什麽。
最多想想林蓉苑这会儿肯定高兴。毕竟她那麽喜欢周斯杨,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买双份让她转交,常常打电话叮嘱她不要总是欺负周斯杨。要是感冒生个病,她比周斯杨亲妈都关心得勤。
不像她和苏云的关系。
一开始苏云就不喜欢她,因为她视若无睹地当着苏云面和周斯杨吵了一架,末了,没错的周斯杨还像个小狗一样缠着她摇尾巴。
宝贝儿子被训得没有脸皮,苏云难以接受。
应倪同样看不惯苏云,但她喜欢周斯杨,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什麽母亲节丶妇女节丶苏云能过的节日应倪都会精心挑礼物,也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关系也还算凑合,直到建筑业不景气,家里生意衰败,苏云收起了好声好气,直接把瞧不上摆明面上。
还说她没教养。
应倪气得够呛,但周斯杨和妈妈的关系一向好,她也不屑挑拨离间。
只能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告诉周斯杨,他们家也讨厌他!
以此达到心理上的平衡。
现在想来无比幼稚。
但当时,应倪看着周斯杨因为她的话焦虑难过,心里会滋生出一种可以称得上是阴暗的快感。
他应该遭受和她一样的痛苦。
谁让他们互相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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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周斯杨在外面问:“你还在里面吗?要不要帮忙?”
他的鞋子倒影在地面的缝隙里。
应倪打开水龙头,熄了烟扔进马桶里,抽水机轰隆隆转动,刺入耳膜的声响让她清醒不少。
门没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开门的瞬间,周斯杨往後推了半步,同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在逼仄空间里闷久了一股脑泄出的浓烈烟味。
周斯杨呛了一口,朝她身後看去,花保持原本的模样,花瓶也放在马桶上。
应倪反手合上门,制止了他探究的视线,“出去说。”
俩人走到外面,走廊静谧幽长,从病房走到尽头,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却像是走了很久。
最後他们在一扇通风窗前停下,光线被外面的建筑截断成平面,在两人所处的空间分出明暗的两个部分。
地面也形成一条清晰的光线,周斯杨站在光线里,应倪陷在阴影处。
她神色难言疲倦,因为腰疼而靠着墙,周斯杨见她眼皮耷拉着,眼睑一片青黑,“昨晚没睡好?”
应倪没力气地点点下巴。第二次见面远比想像中来得更快,避免第三次见面,她打哈欠着哈欠问,“只是来看我妈的?”
周斯杨没什麽好掩饰的:“顺道来看看你。”
应倪好笑道:“看我做什麽?怀念前女友?”
周斯杨没说话,在心底沉郁地叹了口气。
她还是那样,喜欢不留情面不顾後果地将伤疤挑开。面对熟悉或者说曾经熟悉的人,这点更甚。
周斯杨不接话,而是说:“我要留在国内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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