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倏地往下沉了一截。
应倪自认为说得很明白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让他滚时的神态绝对没有丝毫回转馀地。
她讨厌死缠烂打的男人。斜着眼将屏幕一划拉,界面跳转至微信。
然而不是陈桉。
【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什麽好,等我妈的情况稳定了我再找你好吗?】
应倪牙齿松掉筷子,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烦躁地点了十多下,又过了片刻,才回:
【不好】
敲完这两个字,应倪就端着碗去厨房了。
等收拾完再看手机,周斯杨发了很长一段占满屏幕需要往下滑动才能看完的话。
应倪没心情看,草草划到最下面。
最後一句是——
“应倪,我们和好吧。”
应倪握着手机,不知道该以什麽心情面对这简短,却读起来异常吃力的七个字。
放在几天前,她或许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吃回头草,毕竟遇到周斯杨以後,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是一个念旧的人。
她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交往过的男朋友需要用两只手数。但她始终坚持周斯杨才是她的初恋,先前的那些过往,称不上是感情,源於好奇丶新鲜丶无聊……小孩子的打打闹闹,做过最亲密的事莫过於牵手。
在他们想更进一步前,应倪早早失去兴趣说拜拜,然後抛之脑後。连姓什麽都记不清。
但周斯杨不一样。和他们也不一样。
就算在无人管束的异国他乡,她主动积极地想要突破最後一层亲密关系,周斯杨隐忍到说不出话来,还是会坚定不移地推开她。
仅仅只是因为。
她没打完疫苗。
应倪不管不顾,周斯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背靠门板,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不行,我得对你负责。”
负责。太美妙的一个动词了。让她记到现在。
可是如今当她垂着的视线里出现不会消失,字迹清晰得像留证的一行字时,原本以为深刻的东西忽然因为时间的洗涤而变得模糊不清。
她讨厌这句话隔了这麽多年,更讨厌苏云的质问。
她没有哄她的爸爸,没有撑腰的妈妈,就连吵完架能随时缩回去的家也不复存在。
对着周斯杨,她再也不能吼出我爸妈也讨厌你这样的话来。她什麽都没了。
……
应倪走到床头坐下,垂着睫,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编辑。
为他们之间画上一个遗憾但必定的句号。
发送後,她往窗外望去。
幽静的夜里,有人吵架,有人欢笑,电视声夹杂着锅碗瓢盆碰撞的叮咚音。
一切是那麽地清晰,但都随着她捂住眼睛的手慢慢远去了。
-
这天过後,应倪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这两个男人。
一场料峭寒雨袭来,气温降到了个位数,由此宣告冬天正式来临。
对於要不要去酒吧应聘这事,起初应倪的态度是绝对坚定的。
随着网贷帐单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催款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脑子里时不时会冒出轩子的那些话——
“正规酒吧,在万丽卡里面,不是你想的那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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