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来,寻遍宫中未果,白日憔悴,睡梦却依然美满。
如今,以奴才的身份伺候在郡主面前,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只是不论如何,眼前的人都不是他能攀扯的。
於是,他并未抬头,尽量不去看枫黎的脸——他说不好自己看到郡主对自己笑时到底是个什麽感受,但入宫二十馀年的直觉告诉他,这兴许不是好事。
即便不与情爱有关,只是掺和到郡主王爷与皇上的平衡之中,都足够要他的命了。
他执起茶壶,恭敬地唤了一声:「郡主。」
枫黎抬手轻扶杯沿:「辛苦陈公公了。」
「是奴才该做的。」
陈焕依然没抬头,反而欠身示意,头更低了。
他想立刻退下,却听枫黎低声开了口。
「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陈公公?」
枫黎能看出陈焕并非记恨她,便也不会是所谓的「得罪」。
但她还是以此为由,笑着询问。
陈焕一顿,心知自己「避着」郡主的姿态怕是被察觉了。
也是,眼前是目光如炬的镇北将军,而不是个普通宫女,又怎会看不出呢?
他面色如常地笑了笑:「郡主折煞奴才了,哪有主子得罪奴才的道理。」
宴席总是无聊的,陈公公却颇为有趣。
闲着也是闲着,枫黎低声追问:「那为什麽总低头避着我?」
她是真的好奇,陈焕到底为什麽对她是这个态度?
要知道,最初发现皇上最宠信的奴才对她隐隐排斥时,她有过不安。
陈焕对答如流:「身为奴才,自是不能随意冒犯郡主。」
「陈公公真是巧舌如簧,要我说,心虚的人才会如此吧。」她板起脸,嗓音中带着些许压迫,「莫不是陈公公做过什麽对不起本郡主的事?」
「……!」
陈焕抑制不住地想起梦中的情景,还有他每每看到郡主的脸时心头冒出的熟悉感与亲切感,那种若有似无的丶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单方面的纠缠——让他心虚。
岂止是「对不起郡主」,简直是大逆不道。
就算只叫外人听见一句梦呓,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他头脑空白了片刻,少有的,不似平日里那般反应迅速。
见状,枫黎敛眉:「抬头。」
看他的样子,难不成是在皇上面前说她的不是了?
还是……那天她在太后宫外的情形,被他转述给了皇上?
陈焕眉眼动了动。
抬头时已经恢复如常。
他们近在咫尺,明亮的火光中,可以无比清晰地看清对方的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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