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应空师太在墙砖上轻轻一按,推开一处机关:“先随贫尼一避吧,馀下的话,我们边走边说。”
“好!”苍梧淮应声,转头对浮瑶道:“此乃母妃宫中的长御女官,可以信任。”
门外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清泉庵恶尼,相比之下,应空面容温和而慈悲,确实长了一副值得信任的模样。
浮瑶与他对视一眼,跟随着应空一起走进机关地道之中。
地道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苍梧淮点亮火折子跟在应空身後,忍不住问:“莹画姐姐,你快告诉我,母妃她丶她到底如何了?”
应空头也不回,声音平淡毫无波澜:“殿下方才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苍梧淮的身子一僵,过了许久,才颤声道:“这麽说……母妃确实是死了?”
这个结果他已经猜到,可一旦确认,仍如寒风透体,齿冷刺骨。
“是什麽时候的事?又是谁下的手?苍梧泽吗?”
“十年前,殿下病发,被钦天监污为妖邪之子送入冷宫不久,淑妃娘娘便被押送到了这里,当天就被定罪赐死。”
应空念了声佛号,一字字道:“陛下亲自下的圣旨。”
“……”
苍梧淮的声音已无法分辨出悲喜:“母妃被定了什麽罪?”
“妖邪惑主罪。”
“妖邪惑主?”他哑声重复一遍,随即冷笑出声:“哈哈,当真荒唐!”
应空:“殿下当时病状奇怪,面容日渐异与常人,经衆太医诊治都不能断定是何病,最後经钦天监一番诡辩和先皇後的推波助澜,陛下最终认定殿下为妖邪之子。”
苍梧淮怒目圆睁,愤恨道:“荒唐,面容异于常人之人刃分明是我,母妃何辜?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而要牵连母妃?”
“殿下无论是人还是邪祟,总是陛下的骨血,淑妃娘娘就不一样了,无论再怎麽恩宠,都是外人,陛下处死她,半点都没有犹豫。”
应空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声音平缓而沉静,听不见半点愤恨和怨怼:
“淑妃娘娘被处死,贫尼作为她的长御女官,本该殉主,可娘娘对贫尼恩重如山,有一件事没有亲自告知殿下,贫尼死不瞑目。”
苍梧淮:“何事?”
应空道:“无论娘娘还是殿下,都不是什麽妖灵邪祟。殿下身现异状,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苍梧淮脸上毫无震惊之色,只是略微蹙眉。
应空:“原来殿下早就知道?”
苍梧淮不动声色地瞥了浮瑶一眼:“是中了鲛人鳞片之毒。帮我解毒之人博闻强识,恰巧识得此毒。”
“阿弥陀佛,殿下吉人自有天象。”
苍梧淮追问:“姐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给我下毒,并以妖物邪祟的罪名陷害我与母妃?”
“不错。”应空道:“殿下既知鲛鳞之毒,那是否知晓此毒虽是剧毒,但中毒之人除了容貌与常人迥异外,还有一个变化,那就是不仅自身百毒不侵,血肉还可以解世间各种奇毒?”
苍梧淮捏紧双拳,恨声道:“自然知晓,若非我放血解了苍梧泽身上的奇毒,他此刻早就归西了。”
应空骤然停下脚步,转头直勾勾地看着苍梧淮,一字一顿道:“那殿下可知,给您下毒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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