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眼中闪过冷光:“院长夫人,你说说你,你再这麽纵容你女儿为非作歹,後果可不是你们院长能承受的,想走科研这条路呢,就老老实实干活,要不然早点认清楚滚蛋。”
苏夫人暗暗抽了口气,半笑着盯着林野说:“投毒的凶手最後还不是逍遥法外?林教授,你太保守了,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林野:“自便,反正我不会接收您女儿,叫我老子来也没用。”
苏夫人说:“你会改变注意的,林教授。”
林野看向苏沫晓,後者一个哆嗦,站直了说:“教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惹事,我回去之後就跟周伟航他们说,让他们把心思用在学习上,别再搞针对,你信我。”
苏夫人跟她一唱一和:“这就对了,好好学习,别搞歪门邪道。”
苏沫晓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林野没耐心听,迫不及待要赶他们走。
亓佀旁观了全程,看着苏家三口人铩羽而归,心情有些复杂。
其实林野早有预见,苏家人一个个都是人精,根本不会把亓佀放在眼里。
林野虽然懒得管这些是非,但还是说了那番话,争取帮亓佀解决问题。
不管有用没用,至少努力过了。
林野穿着室内的拖鞋,走到亓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眼神里没了刚才那目空一切的傲慢。
亓佀蹲得脚发麻,起身时差点跌坐在地,被林野揪住了後领。
脖子被箍得疼,亓佀扶着恐龙腿站起来,对上林野仇视的眼神,她心虚地避开。
林野:“赔我车。”
亓佀:“唔……”
“我都看见了,你故意的,”林野说,“胆子真肥,连我都敢利用?”
亓佀知道林野心里跟明镜似得透亮,不做抵赖,低着头道歉:“对不起。”
林野:“赔我。”
亓佀:“唔。”
她斗胆设想了一下,倘若真要赔林野一辆保时捷,得不吃不喝打多少年工?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的情况亓佀不是主责,况且苏家那边已经答应了赔偿,那麽林野的意思大概是……
亓佀想了一会,一本正经说:“我可以给你当司机,当保镖,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上门帮你打扫卫生,帮你做饭,你家如果养了猫和狗,我可以帮忙清理猫砂,每天准时遛狗,你如果以後有小孩,我可以给她辅导作业……可能还有我没想到的,但大概就是这些,这些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实验室那边就别想了,我对老鼠过敏。”
林野唇角抽了抽:“你在讲什麽?”
亓佀:“我在认真思考怎麽赔偿你,干家务也是一种赔偿。”
林野:“肉偿呢?”
亓佀僵住:“什麽?”
林野蔑视地看着她,慢悠悠转过身。
亓佀一阵凌乱,听林野说:“跟我上楼。”
亓佀:“?”
……不会吧?林野这麽疯?
电梯里,亓佀小心翼翼看了林野一眼。
林野:“怎麽?”
“我不太行,”亓佀说,“我腺体功能障碍,不是正常的A。”
林野饶有兴致地看她:“哦?”
亓佀抿了下*唇:“而且我缺乏经验,容易操作失误。”
林野:“是吗?”
“不仅如此,我甚至对信息素不易感,别人经常说的一闻到Omeg息素就发疯,但我好像没体验过……”
林野眯着眼睛看她。
亓佀:“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能正常发疯,那不是你不行,是我不行。”
电梯还在攀升,林野说:“闭嘴吧,你心跳声都吵到我了。”
亓佀:“……”
有那麽夸张?
林野住17层,三室一厅装修豪华,但门口堆满了快递盒,沙发上丶橱柜上到处堆放着东西,七八双鞋子无人收拾,一只白色博美犬在阳台上兴奋地摇尾巴。
一位单身独居的青年女性,有一份从早忙到晚的体面工作,每天在食堂里吃点简单的凑合,就这已经比绝大多数人优秀了,难道还要指望她每天花很多时间收拾屋子?
好在房间里没有厨馀垃圾,狗大部分时间养在阳台,所以整个屋子还算干净,仅仅是有点乱而已。
林野:“收拾吧。”
说完自个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开始写东西。
亓佀服气了,找到成干尸的海绵拖把,接着发现集灰盒被堆满的洗地机,然後找到断电的扫地机器人……这些个器材,居然没有一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