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一口气喝完了一瓶能量水,然後趁着亓佀在洗手池清理,她过去扇了亓佀一巴掌——
当然,只是扇在屁股上,但响亮程度超过了任何一个巴掌。
亓佀回过身看林野,脸上挂着水珠,笑容一点也不“清纯女大”,林野伸手去捏,被亓佀握住手亲了亲。
“林野,明天不去看家具了,跟我在一起,在酒店住一天怎麽样?”亓佀捧着她的脸,小声讨好地说。
林野眉头微微一沉,脱口说:“……你想做一整天?”
亓佀瞳孔一震,唇角翘起:“也不是不行。”
虽然她穷,但她体能好,别说一天了,如果能把林野困在身边……她会像捧着宝贝一样天天围着她打转。
林野在她注视下,松动眉头,露出一抹逞能的笑:“你小黄文看多了吧,人的需求是很容易被满足的,一天一次都有点过于频繁了……你在做什麽?唔丶你这样我会生气的……别丶别停下来。”
“……”
结束後,林野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太想跟亓佀说话。
她们之间平时说的话就不多,林野疲惫地窝在被子里面,困意来袭,不一会儿就忘了为什麽生气,翻过身下意识地抱着亓佀,在她怀里睡过去。
半梦半醒,林野开始躁动,此时窗帘外面泄了一道天光进来,林野的困意被身体的诉求击退,这一折腾下来,天完全亮了。
七点半,亓佀在卫生间洗漱,林野在房间里接了个电话。
亓佀竖着耳朵听了一嘴,林野从一开始情绪稳定的“嗯……嗯”丶到後面骂“滚蛋”丶暴躁地摔手机,总共就半分钟左右。
亓佀刷完牙,将嘴里的泡沫洗干净。
林野坐在床上,从衣服兜里找烟。
摸到了烟,但打火机不知去向,林野起身拉开窗帘,往阳台走去。
酒店的阳台面朝大海,旭日高升,海面依然一片暗沉,波涛汹涌。十二月的冷风吹进暖烘烘的屋子里,给人吹得一个哆嗦,将清晨的暧昧和温暖一并卷走。
亓佀走到林野身旁,“咔哒”一声敲下打火机,林野却没有点烟的意图,将口袋里褶皱了的烟扔进海里,骂了句:“冷死了,来抱我。”
亓佀将林野裹在衣服里,玩笑着说:“林教授家财万贯,名利丰厚,也有不开心的事?”
林野转过身,身子倚在栏杆上,吹着冷风看她:“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苏家那丫头去哪了?”
亓佀牵起林野的手说:“你关心她做什麽?”
“我关心她?她死了最好,”林野气笑,“他妈的一个二流的蠢货,整天跟我攀关系,她在学校里丢了跟我有毛关系?”
亓佀狗腿子地说:“对呀,跟你有什麽关系?”
林野哼笑,进屋找了件衣服穿,亓佀屁颠颠地跟着她,林野穿衣亓佀帮忙提袖子,活像古代的贴身丫鬟,林野骂骂咧咧说:“一个靠体制混上来的喽喽,靠着医院那点发死人财的生意,撑死就是个不要脸的暴发富,还好意思跟林家祖上攀比,养了个屁大的丫头纯粹就是个脑瘫,一天到晚给我惹事,老子又不是她保姆,她被人绑了关我什麽事!”
亓佀给她垂肩的手愣在空中:“啊?为啥找你?”
“神经呗,这工作老子早晚辞了。”林野对着镜子整理头发,面色冷淡地说。
她从镜子里看了一眼亓佀,亓佀继续装傻充愣,站直了说:“那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要辞职吧?因小失大是国家的损失啊,科研界也不能没有您,A大医学院也不能没有您!实验室还有那麽多学生指望着您指导他们毕业拿学位证书呢!”
林野打量她一眼,什麽话都没说。
亓佀心虚:“……苏沫晓,应该是安全的。”
林野笑笑,“你知道?看吧,我就说你知道!”
“我不想说,你这麽盯着我看,我怕连你也怀疑我绑架她,”亓佀咬了下嘴唇,“林野,你该不会真的怀疑我绑架她吧?”
林野:“我他妈还不知道你什麽货色?借你一万个胆子你敢绑人?”
亓佀:“……?”那也不能这麽低估我吧?
林野:“所以呢,苏沫晓在哪?”
亓佀不想说,说了会暴露一系列的问题:比方说她这些天一直在家里捣腾什麽,除了苏沫晓的手机她还黑过谁的手机,以後会不会在林野的手机里搞什麽鬼……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亓佀不想让林野觉得她是那种变态。
脑子里诸多顾虑,表面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床上,软糯的语气说:“林野,你答应我今天陪我,在酒店待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