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一懵,看着他没说话。
陆景行却已经转身,摸索着往屋子里走了。
「当初给你的毒药是假的,你吃了也死不了。你走吧,不要再和我这种冷血的人待在一起,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这句话中的信息量太大,沈长宁愣在原地,直到过了许久才终於反应过来。
她先是不敢置信那颗把自己骗得死死的毒药竟然是假的,而後便更加觉得生气。
「陆刑!」
廊下,陆景行站住脚步,脸色冰冷。
沈长宁瞪着他的背影,气道:「你还天天说我撒谎,结果呢?搞半天你自己才是个真正的骗子,恩威并施,手段耍尽,骗得我团团转!陆刑,耍我很好玩吗?」
想着自己被这人威胁,又是给他兑百宝箱,又是带着他来看病,累都快累死了,结果现在只是骂他两句就要把自己赶走,沈长宁一时间气得眼睛都红了。
「走就走,没了你,我早回家了!」
她这次真是气狠了,说完便径直往外走去。脚步声渐行渐远,开门声在耳边响起,片刻後一切归於安静。
陆景行仍站在原地没有动,蜷起的手掌中,不算锐利的指甲深深插进掌心,在上面留下深刻痕迹。
但他面上仍旧神色平静,仿佛情绪全然不受影响。
直到他开口,声音沙哑地叫屋顶上围观了全程,已经目瞪口呆,激动得快要上蹿下跳的陈升。
「陈升。」
「在!在呢,大人!」
沉浸在兴奋中的陈升猛地一颤,清醒过来。
「你去跟着她,送她出了这镇子,不,等她到家了再回来。」
「……啊?」
陈升呆愣着应了一声,面上是从未想到的茫然。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陆景行侧头,眉眼间神色在阴影中显出别样的冰冷。陈升猛地回神,立刻连声应是,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外追去。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陆景行一人站在廊下。
片刻後,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僵立在原地的人猛地转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柔和声音。
「既然舍不得人走,为何不去追?」
莫名提起的心在听清楚来人身份的瞬间猛地下沉。
陆景行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人走近,他才说道:「没必要。」
白药向他解释了自己并不是故意偷听,而是因为刚好回来时碰到他们两人在吵架,所以才暂时没进来的,结果没想到过了一会,竟然看见沈长宁推开门气冲冲地离开了。
她想着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一边在心里想这两人日日同床共枕,竟然都是做戏一边忍不住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她我的身份?不用说我和你之间的事,只说我神医谷的事情不就好了?」
陆景行没回答她,只沉默着,片刻後才终於吐出一句,「走了也好。」
毕竟留在他身边,说不定会被什麽人盯上,遇到什麽危险。
说完他想起少女方才说的回家,心里一时间倒反而松了口气。幸好她当时那些话是骗自己的,否则她要是真回那个破庙里去了……自己会忍得住不把人带走吗?
陆景行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他摸索着回了屋子,白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想着那四个字,过了一会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人呐,但凡遇到男女之事,便都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口是心非起来。
这边陆景行脸色阴沉,那边沈长宁还处在强烈的愤怒中没有回神。
从离开医馆直到现在,009已经听她不带半个脏字地骂了整整十分钟了。
009对此一点也不感到不耐烦,反而高兴得很:这麽厉害的嘴皮子,它仿佛已经看见它的奖金在朝它挥手了。
倒是她身後一直隐秘跟着她的陈升被逗得乐不可支。
他是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这麽有趣的姑娘,那嘴利索的,他估计就算他大人此刻就站在这里可能都没有什麽还嘴的馀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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