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您喝多了。」
一旁的人见状连忙去拉他的手,笑道:「哪里有两个小穆公子?这个比起来矮那麽多,
明显是旁人假扮的。」
众人闻言都看向沈长宁,只见她此时正被穆兰章单手箍在怀里,虽然打扮得和穆兰章平日里一般无二,身高却较之矮了一大截。
肩窄腰细,不像个男子。
「哈哈哈果然如此,不像小穆,倒更像个姑娘家。」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沈长宁却蓦地僵住了後背。
穆兰章闻言也低头来看她。
「姑娘家?这是什麽意思?」
沈长宁怔了一下,仰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男人突然抬手来扯她的面具。
沈长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後立刻仰头一躲,飞快地抬手按住了那块面具。
穆兰章见她如此,倒是不再勉强,只轻轻眯了眯眼睛,故意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随後扭曲她的意思道:「这麽喜爱这面具?」
旁边几人见状更是笑得开怀,纷纷调笑起来。
「小穆你自幼不在大燕长大,还不清楚,姑娘家就是你们那边娜宁的意思。」
「这人身量娇小,确实不太像男子,莫不是殿下这府上哪个丫鬟倾慕小穆,因此偷偷打扮成了你的模样,想来个巧遇,以此来引起你的注意。」
「如此不舍得将这面具取下来还你也是有可能的。」
「哈哈哈哈哈。」
……一群神经病。
沈长宁本来还忧心自己要如何解释自己这从头到脚都不属於自己的一身打扮,此刻却听着他们拿自己开玩笑,莫名其妙地将这话题拐到了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方向上去时。
对此她虽然觉得无语,却也默不作声,只任由他们打趣调笑。
而且还反而借着这群人的态度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
沈长宁想,虽然不幸被抓到了这里,然後又假扮偶遇了正主,但至少她的运气还不算最倒霉。
这个穆应该确实不是北辽皇室所姓赫穆的那个穆字,否则私通敌国这种必死的事情,再如何没头脑的人也不可能会如此张扬行事。
确保了自己的生命应当暂时不会有什麽危险以後,沈长宁思索片刻,而後心下猛跳几下,然後蓦地生出个主意。
既然那管家买她是为了取悦这人,那想必眼前这人也是个重色的伪君子。
如此的话,她何不将计就计,先借这人从此处脱身,然後再另想办法逃走?
这麽想着,沈长宁很快便有了主意。
只见她突然毫无预兆地微侧过脑袋,额头便重重抵住了穆兰章的胸膛,整个人几乎是将面颊埋在了他怀里。
猝不及防被她撞了一下,穆兰章後背一僵,神色中也显出些许凝滞。
「……你。」
他惊疑不定地垂头看着怀里的沈长宁。
沈长宁对他的目光故作不知,只不再故意压低声音,而是夹住嗓子,故意轻声道:「小穆公子。」
她的声音中染上些许哭腔,听上去便温软了许多。
「我确实是因为爱慕公子,所以才一时糊涂,做出了这种事情,还请公子饶恕。」
穆兰章长在北地,父亲是蒙古王连穆英,母亲是大燕长公主燕霜越,自当年和亲成两人便从来恩爱和睦,令人艳羡。
而穆兰章耳濡目染,几乎自懂事起,便已经知道自己未来想娶个什麽样的人。
他身边的姑娘都很好,热情火辣,大胆直白,乌黑的发辫上串着银白的铃铛,骑在马上射下大燕的样子耀眼夺目得就像塞北平原上的烈日骄阳一样。
可穆兰章的母亲是大燕人,她会梳各种各样好看的发髻,穿素白的长裙,和人说话时总眉眼弯弯,和声细语,眼中总盈着一捧水。
她在穆兰章眼里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子。
所以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想要娶一个大燕的女子。
那是他此行千里迢迢护送燕霜越来大燕省亲的第二个目的:他想在这里找到他喜爱的人。
於是他拒绝了和母亲住到宫中,反而听信了小舅舅那所谓宫内拘束无比,教出来的美人都无趣得很,哪有宫外来的鲜活靓丽的荒谬言论,从而住到了他府上。
结果刚来就撞见了沈长宁。
听着怀中人的话,穆兰章没说话,只想:原来怀里的人不是不知死活的小贼,而是一个因为爱慕而想要悄悄偷走他的私人物件的大燕姑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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