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咂吧了下嘴巴,拿起自己的杯子。一口气喝光所有的水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嗝,“哎,一下子喝水喝太快了。”
赵三立叹了口气,拍了拍他媳妇的背。
“老赵,我们这次欠小林一个大人情,以后咱们要是能给她帮上忙,就多帮帮忙吧。”她也幽幽地叹了口气。
好在这件事办好,儿子以后工作是不用愁了。
想到这,她拍了一下桌子,“老赵,以后我们要盯着那小子,千万别让他做什么坏事,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别因为他耽误了小林的事情,听见没?”
赵三立老老实实地点头,“放心,媳妇,我都听你的。”
从赵家回来的当天下午,赵长顺就找上门了。
当时林宜兰正在家里打扫院子,听见敲门声时,还诧异了一会。
能来这里的,除了他们爹妈,就是他们五兄妹,而这些人二姐全部给了他们钥匙。
在开门之前,她本来还以为是来找二姐的,等到开门后,没想到是来找她的。
赵长顺找上门的原因很简单,他来告诉她,她让帮忙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厂长答应和她见面了。
林宜兰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能和家具厂厂长见面,本来还以为至少要再等个两三天的。
为此,晚上,她还特意去澡堂里洗了头和澡。
第二天一大早,林宜兰换上了她在丹麦上班穿的衣服,只是没穿大衣,换上了她在丹麦新买的羽绒服。
头发也梳得整齐利索,还给自己涂了淡淡的口红,简单画了眉毛。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拎着新买来谈项目专用的公文皮包,便出了门。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成功算好了一切,没算到早高峰的公交车这么难挤。
林宜兰好不容易挤上车后,把包抱在胸前,刚准备站好,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被人往前挤。
她就差被人挤到双脚腾空,好在于趁乱抢到了一个空地站好。
“家具厂到了,要下车的赶紧下车啊。”售票员扶着把手,身体随着车摇晃起伏时,还不忘大声喊道。
林宜兰松了口气,对着玻璃整理了一下头发后,准备下车。
好在接下来再没有遇上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下了车,林宜兰就朝着家具厂走去。
正好赶上家具厂上班的点,不少工人穿着灰扑扑的工服走进工厂。
林宜兰想到昨天赵长顺说会在厂门口的保卫处等她,她便走了过去。
只是赵长顺似乎还没到。
也是,她比约定的时间提早到了十多分钟。
现在也只好耐心等着了。
林宜兰站在距离保卫处不超过五米的空地上,看着陆陆续续的工人从前面的门口走进来。
一水的灰色工服,大多人的工服还有着补丁,深蓝色的补丁,黑色的补丁,深灰色的补丁,甚至还有格纹补丁,仔细看还有看到不少人的工服因为袖口的位置极易沾上污渍,而不得不用力搓洗,导致袖口发白变形。
林宜兰这时自以为自己站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观察别人,实际上因为她的打扮,让她显得更加突出了。
每个上班的人都看到了站在保卫处旁边的这个女同志,甚至还有不少人担心她是什么奇怪的份子,特意在到岗前把情况报告给了保卫处的同事。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只是时不时地看手表,赵长顺要是再不来就要迟到了。
终于,赵长顺这小子出现了。
他气喘吁吁地从自行车上下来,小跑到林宜兰面前,“林同志,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林宜兰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没有,你还差三十秒迟到。”
“走吧,你带我进去见你们厂长吧。”
赵长顺挠了挠后脑勺,跟在她身后,往厂门口走去。
他也不知道为啥今天会睡过头,虽然说是昨天晚上有点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睡着。。。
他悄悄地瞄着她脸上的表情,林同志应该没有生气吧。
林宜兰感觉到这小子时不时鬼鬼祟祟地偷瞄着自己,当他再一次瞄向自己的时候,她立刻看了回去,捉住了他的视线。
“小赵同志,你看我干嘛?”
赵长顺的脸瞬间像烧开的锅炉,黑黝黝的脸蛋变得通红。
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个被老师发现犯错误的小学生,心里又窘迫又慌张。
“那个。。。我。。。不好意思,林同志,我应该早点来的,不应该让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