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去云虹的书房,裴颐才松开薛易鸣,指着云虹道:“这就是云虹。”薛易鸣藏不住事,神色变化很明显,裴颐一看就猜到了七八分。
他先问云虹,显然薛易鸣还没反应过来:“你什麽时候知道的?你说的重蹈覆辙是这个意思吗?”
云虹低下头没说话,默认了裴颐的质问。
“芸娘。。。。。。原来是这个云。”薛易鸣喃喃道,“昨日小厮们说的人,李蕴。”
“他怎麽过来的?你明知道他不是温晴为何不把人送回去?”裴颐又是质问,“到底怎麽回事?难道送他来的护卫也不认识他吗?”
云虹脸色很难看,道:“因为那些护卫真的是分教的人,你懂吗?也就是说这个堂主有问题。而真正的温晴等人下落,我还在调查中。你以为我是因为易鸣才说那些话吗?不,我是需要你的帮助。”
这下裴颐听懂了,嘴角微扯:“你并不信任我。那你怎麽会以为婚姻关系就能保证我的忠诚。”
云虹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需要一个承诺,以朋友的身份我没办法向你讨要这句话。”
“明明问一下薛易鸣就能了解大部分的事,你却问都不敢问,我认识的云虹居然是这种胆小鬼。那我来帮你问。”裴颐转头问薛易鸣,“你是怎麽到这来的?”
薛易鸣依旧稀里糊涂的,只认为情人和朋友好上,震惊中又有些伤心:“我被打晕了,醒来时在一匹马车里,袖中有字条,告诉我不能暴露身份要装成温晴,不然死路一条,又给我说了平天山的情况。我。。。。。。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我只能先照做。我怕被人发觉,只能先装病。之後就是芸,云虹来瞧我,我装睡混过去。接下来就是你拉我过来。”
裴颐又问云虹:“你听见了。有什麽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你好好想想吧。小心被卖了还帮忙数钱。”
“那太多了。”云虹叹气,“这件事在长老那闹得挺大的,只要有心总能探查出来。”
这是一个警告,她想,她却连谁给的警告都不知道。
“这怎麽会是一个警告呢?”宋南锦一本正经地道,“这是许诺,只要她愿意投诚,想娶谁就娶谁,我给她做主。我哪里知道她胆子这麽小,连心上人都不敢娶。”
裴颐冷嘲热讽:“你鼻子真好,一有什麽事闻着味就来了。你到底来这做什麽的,一个教派而已,你想灭不随时可以灭。”
“我想做就能做的事,那做起来还有什麽意思。”宋南锦捏着茶杯左右晃,“而且,我认可她的理想,我是真心来招安的。”
宋南锦真的不太一样了,裴颐想,这就是成功人士的松弛感吗?许久,他道:“你变了一些,你从前比较别扭。”
“你喜欢摊开说,那我便和你摊开说。”宋南锦神色自若,“以前是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如今又没有利害关系,我也诓骗不到你,何必费那个力气。”
也许还是地位的转变,宋南锦拥有的东西多了,也不会像从前那般谨慎。裴颐感慨,人性就是如此,富有时才能慷慨才能松弛。
“何况,之前那种境况,我说什麽又不要紧。我说什麽也不会改变你的心意。”
这番话,是宋南锦临时编出来的,她不知道裴颐误会了什麽才说她有改变。但看上去裴颐并不反感,那她便顺着说。于是,她仔细回忆和裴颐的重逢。
难道是重逢那夜,她说过一些情绪化的言论?裴颐原来喜欢她这样说话。
宋南锦莫名发笑,敢情她那天喜怒交杂的情绪藏得太好了,裴颐还以为她是正常交谈吗?好像也不无道理,换做从前呢会如何呢?
也许是她不认识云虹,裴颐以往接触的女子可以说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云虹是未知数。
其他人若向裴颐提亲,她根本不会在意,因为没人敢娶裴颐。云虹却敢娶。
她其实很少动怒,她都快忘了生气是什麽滋味。动怒本质上是无能的体现,她不允许自己无能。
上一次动怒还是被那群愚蠢的大臣气到,事情是一点都不会办好处是一定要捞的。真想把他们重新打包回学堂,再请老师好好教导草包们。她必须得承认自己在这帮蠢人面前无能为力。
这方面还是沈见山更适合处理,她要维持一个和蔼皇帝的形象,不能像沈见山那样劈头盖脸地骂草包。怒火是很低劣的情绪,会阻碍一个人的判断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宋南锦没什麽犯错的机会,她必须要走对每一步才能走到今日,所以她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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