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嫚看向南面:「况且河南四郡收复的消息刚传出去没多久,陛下就被困住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冯解敢恍然大悟:「公主是说这有可能是陛下在为我们拖延时间。」
「河南地水草丰美,是胡人重要的牧场。如今落入我等手中,冒顿怎麽可能甘心?但他若是来派兵收回,对我们後续计划不利。」阴嫚勾起嘴角,「想来这是楚王再次抛饵。」
冯解敢觉得有理,但他说道:「但楚王未免太冒险了,万一陛下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既然想要钓到大鱼就必须抛出足够的饵料。」阴嫚转过身看向冯解敢,「你我可不要辜负了陛下和楚王的信任。」
阳光穿透了夜间升起的浓雾,一束束金光赫然出现在眼前。当一名士兵牵着驮马穿过阳光时,马背上的白光转瞬即逝。
阴嫚不禁感叹了一句,幸好草原上的马多,否则还不知道怎麽携带这些盔甲。
待浓雾彻底消散後,随着冯解敢的一声高呼,这一支一千八百人的队伍向东方飞奔而去。
对於卢绾来说,今日的奇袭绝对是他人生最紧张的一次。当年被项羽追得四处乱跑的时候,他的心跳都没这麽快。
若是在很早以前有人告诉他自己会跟胡人一起奇袭胡人,他肯定不信。联合出兵不是开展贸易,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可现在他确实在跟胡人合作,要一起断了冒顿的後路。
胡人的战斗大多成狩猎模式,拼的就是战马的耐力。
可惜东胡人的草场被夺,战马的品质也就比不上冒顿的。而这一点不足在战场上是致命的。
开始有东胡人被追上,被杀死,坠落於马下。
不行,距离太原,现在还不是出击的时候。
听着东胡人的叫骂声,卢绾的手心冒出了冷汗,他知道如果不能把握好时机的话,就会使合纵会功亏一篑,他不但会给汉朝再招来一个难缠的对手,还会害死陛下的。
突然,一匹棕色的战马驮着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映入眼帘。
那是左骨都侯!
卢绾的心跳再一次加速,热血沸腾。他翻身上马,乾净利落地下令:「冲!」
一声令下,燕齐两国的骑兵从山坡俯冲,如大鹏展翅般将掉入陷阱的胡人包裹在其中。
这下攻防交换,原本凶悍的左骨都侯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什麽?」留守在草原上的左大都尉猛地站了起来,「不就是去镇压东胡的奴隶吗?怎麽就被人困住了?」
传信人说道:「原本左骨都侯已经快要抓住那个东胡的生乱者了,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另一股人马。」
「他们包围了我们,像猎杀狼群那样猎杀我们。要不是小人发现了一个出口,跑了出来,只怕无人知道那群奴隶背後还有人撑腰!」
「你可知道那路人马是什麽来路?」左大都尉询问。
传信人冥思苦想许久,说道:「听其口音似乎是中原人。」
「中原人?」左大都尉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缘由,「好啊,我说他们哪来的胆子违抗左贤王的命令,原来是跟中原人勾搭上了。」
「还请左大都尉救救左骨都侯。」传信人恳求。
「一两千人马而已,慌什麽。」左大都尉看了眼手下安排,「你速去调兵营救左骨都侯。」
「多谢左大都尉出手相助!」
左大都尉笑了一下:「希望你们左骨都侯能给得起我想要的东西。」
「您救了左骨都侯,我部自然要报答。」
左骨都侯是左贤王的辅政大臣,其占据的草场仅次於左右贤王和左右谷蠡王。现在他落了,自然要不趁此机会分得草场。
若是他能藉此机会在左贤王面前好好展示一番,说不定我就是下一个骨都侯了。
可惜这些美好的愿望在尖叫声中幻灭了——只见一杆染着血的长槊冲进大帐,当着他的面刺穿了传信人的胸膛。
他猛地抬起头,一个全身裹着铁甲的怪物出现在眼前。阳光落在那铁皮上散发瘮人的白光。
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那古老传说中的恶神。刀枪不入,嗜血残暴,没有任何人能够从祂的眼前逃走。
利刃割开了血肉,尖锐的疼痛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在死亡的前一秒,他听到了中原人的声音。他瞪大眼睛,为什麽中原人能驱使草原的恶神?
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蒙昭并不明白这个胡人为什麽在临死前突然睁大眼睛,但他也不关心,在取下了胡人头领的人头後就离开大帐。外面的战事也已经平息,现在正在阏氏侯的指挥下收尾。
程七见他拿下了胡人头领的人头,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不错,这几天咱们奇袭好几个部落,你也拿了不少头领的人头,将来肯定会被陛下封一个大官的。」
蒙昭对於做官没什麽兴趣,他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完成蒙家人的使命。蒙氏驻扎边塞百年,与胡人斗争护卫边疆早就成了他们一家人的使命。虽然遭遇波折,但他终究还是回来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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