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听我给你描述感觉吧。”
“不是。”陈巳摆摆手,擡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才问。
“我就想问当时你俩,是什麽情况亲上的?”
顾千看他这纠结样,了然地笑起来。
“当然是气氛到了,不过你问这干什麽,你俩不止亲了一回啊?”
“我,我反正说不明白。”陈巳平日里拿酒当水喝的人,这会站起来煞有介事地说。
“醉了,先回了啊。”
顾千笑得意味深长。
“好的。”
他目送好友离开,一转头,身边的老妖怪脸色难看得能滴出水来——这还有个擎等着哄的。
顾千问:“你也醉了?”
季留云低着头,手也没闲着,就一个劲儿地嚯嚯桌角,也不答应,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不高兴。
他不聋,听了那麽半天亲来亲去,心里头能不堵得慌吗?
顾千又问:“你想起来啦?”
“……没有。”
“要跟我聊聊吗?”顾千忍不住捏了捏傻狗的脸,有句话渐渐浮现,但乍一想有些离谱。
他琢磨着老妖怪的脸色问:“傻狗,你是在吃自己的醋吗?”
季留云活像摸了电门一样,猛地擡起头,眼睛瞪得老大,可什麽话都没反驳出来。
他把人瞪了半天,抱起醉鸟。
“我想回去。”
这是真生气了,顾千也就不在外面逗他,耸耸肩,起身跟着一起回去。
把醉鸟送进房间後,季留云回来没瞧见顾千,自己赶忙把帘子放下来洗了澡。
这样,顾千进门就会看见他在吹头发。
可从陈巳屋里绕回来的顾千,只是说了一声“真乖”,就去洗澡了。
季留云头发都要吹熟了,就换来这样一句话,他僵硬地转头去看浴室,瞧见顾千放下了浴室的帘子。
老妖怪悔不当初——原来搬起石头咋自己的脚,是这样的感觉。
没多会,季济弘勉勉强强化出人形,嚷着口渴就往顾千他们房里钻。
小鸟捧起水壶当酒灌,顾千去浴室拿毛巾的功夫,季济弘把自己浇透还不算,并着往後倒去床上。
那是顾千的床。
季留云清楚地看到了即将会发生的一切,甚至觉得这几秒变得很长,长到他想了很多东西。
本来,城无声想要去更高档的酒店,但是陈巳和顾千坚持就住这,对季留云来说,这也挺好,因为房间不大。
要知道,这间屋子只有两张床,如果一张床打湿了,那麽,顾千就只能和自己睡一起。
季留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太过分了,他居然有这麽恶劣的念头!
老妖怪垂下眼,觉得自己简直坏透了。
想是这麽想。
拦也确实是没拦。
顾千出来瞧见自己被子上那一滩人形水渍,顺带着瞟了季留云一眼——打死他都不信这傻狗拦不住一只醉鸟。
可季留云此时体贴得很,从顾千手里接过毛巾,把小鸟扶起来,装模作样地给他擦脸。
顾千也就不多讲什麽,抱着手在旁边瞧。
季留云脸很烫,心虚得手抖,但事实上,他一点都不後悔。
甚至,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麽喜欢过季济弘。
于是,把这小鸟送回房间之後,季留云还贴心地用灵力把房门和窗户封了起来。
合理避险。
回到房间後,顾千就靠在墙边,目光沉沉地盯着季留云。沐浴後的清香若有似无地飘着,勾勒出一种微妙的紧绷感。
傻狗同手同脚地走去自己床边坐下,他生怕顾千追问,不敢擡头。
季留云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大不了就承认,然後他今晚睡地上。
顾千一步步走过来。
季留云的心也随着距离一点点收紧。
顾千突然开口:“哎,你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亲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