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鸿君撕裂一只鹅腿,咬了几口後,道:“老朽一定要说麽?”
斯慕虹道:“你我同道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桓鸿君道:“你自取其辱,怨得了谁,此行由徐红芍为主,言明只身赴约,你强自梗阻,几乎败事无成……”斯慕虹不禁面色一红,张唇欲言。
桓鸿君右掌一摆,接道:“老朽久闻无极门中有魏醉白此人,不知来历,武功才华均卓绝无伦,宣青苹有此人为助,所以无极帮主不敢飞扬跋扈,眼前武林群雄尚自踌躇不前亦因有魏醉白在。”
斯慕虹道:“在下亦听说魏醉白不久之前因事江南,误中暗算几乎身死。”
桓鸿君道:“那是无极帮主心嫉魏醉白,趁隙暗算所致。”
斯慕虹冷笑道:“在下承认魏醉白武功极高,如能放手一拼,则未卜胜算谁属,但桓老师武功似高出魏醉白一筹。”
桓鸿君微微一笑道:“老朽再出江湖,并非志在扬名争一时之短长。”说着举碗相敬,又道:“人生几见月当头,来,来,你我共谋一醉如何?”
斯慕虹见话不投机,便自转话其他,强颜欢笑,把酒对酌。不觉酒尽了半壶,月移西斜。斯慕虹又忍不住问道:“桓老师认为事尚有可为麽?”
桓鸿君哈哈大笑道:“凡事戒之在贪,眼下是武林群雄逐鹿之争,其中身负绝学才智极高者比比皆是,我等不过荧未微光而已,惟有同心戮力勉可立於不败之局,至於可为不可为只有尽其在我。”斯慕虹不禁默然。
疏星闪烁,凉月西沉,天边微现一线曙光,晨风拂啸山谷,荡起一片烟尘,迷茫若雾。桓鸿君鲸饮了一口酒後,嘴角泛出一丝笑意道:“徐姑娘回来了。”
斯慕虹别面同顾,只见徐红芍率同十数飞快人影掠登山顶而来。徐红芍身後紧随着凶僧快刀飞雨、黄衫人蒙丕及十数少女。凶僧快刀飞雨笑道:“贫僧带来了酒食分飨诸位。”
桓鸿君笑道,“可惜老朽用饱了,恐无福消受。”
飞雨道:“贫僧带来的不同。”说着从包袱中取出三大壶酒及一大堆牛肉包子,接道:“用完後我等还有任务在身。”十数少女取过一壶酒及包子自成一处饮用。
斯慕虹皱眉道:“徐姑娘从何处召来属下?”
徐红芍冷冷答道:“罗浮宫。”斯慕虹不禁一呆。
千手哪吒桓鸿君咳了一声,道:“看来,姑娘与宣青苹决定携手合作了。”
徐红芍道:“不错,别无他途可循,宣青苹已探明叛徒行踪,叛徒奔往崂山海燕崖,并召集昔年同道属下,所以命我等赶去,但避免形踪败露,绝不可打草惊蛇。”
桓鸿君道:“宣青苹咧?”
徐红芍道,“她此刻设计稳住群雄,施展瞒天过海之策,随後赶往。”
桓鸿君颔道:“好,咱们分批前往,老朽与飞雨大师斯老师及蒙老弟自成一路,在海燕崖下会集,但途中遇事恐未便互相伸手相助,各人只准顾全自己。”
快刀飞雨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时各自飞,何况你我,贫僧一向独行其是,不劳吩咐。”说着一口塞入肉包子,片刻之间已吃了七八个包子,又咕嘟嘟饮了两碗酒後,拍拍肚子,道:“桓大侠,咱们走。”
桓鸿君与快刀飞雨离去後,斯慕虹蒙丕自成一路,徐红芍与诸女殿後而行。
崂山山道上现出三条飞快人影,均一身玄大劲装,肩带兵刃,其中一人约莫四旬开外年岁,目光炯炯,挺鼻高颧,三绺短须,满脸英鸷之气逼人,却背负一老叟,健步如飞。身後紧随一双矮瘦老者,身法俐落,目光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