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变,众女都乱了手脚,吕雉站出来,几项处置倒是可圈可点。可她逼着赵飞燕与自己双修,让程宗扬心下大怒,要不是身体动弹不得,早就爬起来啐她一脸。
没错,论起自己真正精擅的,阴阳双修的房中术肯定要算一个。吕雉的应对说来也不算错,可她把赵飞燕推到前面,就太混帐了。若论合用的鼎炉,她自己才是最合适的那个!若是她主动献出元红,自己至少有七成把握顺利突破境界。
即便是对外,这也是最优的选择。天子登基,赵飞燕作为秉政的皇后,在前垂帘,吕雉这位失势的太后出不出面都无关紧要,她多少有一点良心,都应该在殿后以身相报,助自己破境。
结果吕雉下令,飞燕献身。赵飞燕以皇后之尊,又正值权力即将达到最巅峰的要紧关头,毅然决然地抛开一切,不计生死,不顾体面,冒着随时会被揭穿的危险,委身于己。如此轻生重义,程宗扬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可赵飞燕夜间已经与自己缠绵多时,阴精未复。极品的鼎炉,挥出来的效果远不如人意。两厢对比,更让他痛恨该死的吕贱人。
程宗扬同时修习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终于显出恶果,体内阴阳相冲,冰炭相攻,龙虎相争,混乱的气息在气海中乱蹿,无法约束。身体所有的力气都仿佛被丹田内那团狂乱的气旋吸走,连手指都动不了,全靠着赵飞燕舍身相救,调和阴阳,才捞到一线生机。但如果不能突破丹田的壁垒,重塑气海,最终破境失败,仍是死路一条。
凭籍赵飞燕的玉质仙体,程宗扬一边拼命化解杂气,一边玩命地冲击气海,随着时间的推移,状况越来越危急。似乎是身体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刻,手臂居然自行举起,抓住身上的女子,大力抽送。
阳具戳入鸾关,进出间腻响连声,清音激荡,犹如凤鸣,如果不是禁音符,只怕整个大殿都能听到两人的交合声。
小紫出面,背后的局面终于稳住,吕雉心下大定,面对吕闳的质问,她微微挑起眉梢,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悯,好像大人在看无理取闻的小孩子。
“你想知道,吾不妨告诉你们。”吕雉昂起头,声如金石地说道:“中行说所言,确有其事!”
吕雉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殿内静了片刻,随即大哗。
帝王家天下,有没有子嗣可不是小事一椿,而是关乎社稷的大事。若是妃嫔有孕,而被皇后故意隐瞒下来,改立旁支幼儿,试图秉政,那赵皇后就是祸乱天下的罪人,万死莫赎。
吕闳顿道:“敢问太后,先帝既然有子,何不请出由群臣拜见?”
吕雉道:“先帝只是有苗裔,谁告诉你是有子?”
“恕臣愚钝。”
殿内哗然不已,霍子孟站出来道:“肃静!”
喝住群臣,他躬身道:“恳请陛下为臣等解惑。”
“三日之前,皇后凤体不豫。”吕雉缓缓道:“吾派遣宫中女医,为皇后诊脉。”
吕雉停顿移时,等众臣逐渐露出恍然之色,才淡淡道:“方知皇后已然有孕在身。”
吕雉凤目从众臣面上一一扫过,“清河王、霍大将军、金车骑、吕丞相,还有诸位卿家,试问你们该如何处置?”
众人默然无语。他们原以为是嫔妃有孕,被皇后隐瞒下来,才群情激愤,没想到有孕的却是皇后本人。同样是隐瞒,如果有孕的是其他嫔妃,赵皇后放着先帝的嫡子不立,改立定陶王为天子,就是居心险恶,正应了童谣中“燕啄皇孙”的谶语。而有孕的是皇后本人,却以国事为重,宁肯舍弃亲子,选择将消息隐瞒下来,那就是非比寻常的大义了。
寂静中,吕雉清越的声音响彻大殿,“皇后有身不过半月,且不说皇后秉赋柔弱,未必没有夭亡的风险。便是龙胎安泰,生产也待九个月之后。敢问诸位卿家,这九个月间,我汉国上下莫非就等着皇后诞下龙子,再奉为天子吗?”
吕雉冷笑了一声,“万一到时生下的是一位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