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凝垂下眼睛,柔声应是。
“大笨瓜。”
程宗扬嫌楼内药味太大,拉着小紫沿着湖岸漫步,他辩解道:“我的生死根以前很厉害,能把死气转为生机,还散的到处都是,你月霜姊姊就是被我给治好的。凝奴也太没用了,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你把生机转为真元了啊。这要还是散的到处都是,你可就一点都留不住了。”
“可不是吗!”程宗扬一拍大腿,“你要不说我差点儿都忘了。这回吸收的死气太多,到现在还有好多杂气没有清理乾净。刚才真要那什么了,说不定凝奴不但没治好,反而伤上加伤。”
“你就是想亲她。”
程宗扬笑道:“那我也亲你好了。”
“不要!”
两人笑闹一会儿,程宗扬道:“那谁……咳,留下的信,还有东西……”
没程宗扬说完,小紫便道:“不看。没兴趣。”
程宗扬有些讪讪的,同时还有些心酸。说来自家的鸟人岳父还真不是对女儿不闻不问的人渣父亲,他在太泉留下的遗物里面,对几个女儿也颇为上心。问题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小紫的存在,越是对其他女儿上心,就越显得小紫这个不存在的女儿多余。
“这本功法你帮我拿着。太厚了。”程宗扬把那本武穆秘籍交给小紫,“有空你帮我看一眼,说不定能找到那谁的坟,把他挖出来鞭尸呢。”
小紫拍了拍雪雪,小贱狗张口把秘籍吞了下去。
程宗扬忽然停住脚步。湖边一块石上,坐着一名黑衣雲髻的女子,她一手探入湖中,正在结着薄冰的湖水里洗着什么。
程宗扬走过去,脸色不善地说道:“幹嘛呢?”
吕雉提起湿淋淋的衣袖,将一隻陶罐放在旁边,然後两手指尖相对,按在石上,俯身将额头贴在手背上,安静地施了一礼。
那隻陶罐里面原本盛放着她丈夫的骨殖,不过此时被洗得乾乾净净,本来就不多的骨灰连个渣都没剩下来。
“你这是……把你老公喂鱼了?”程宗扬道:“多大的仇啊?”
刘奭那个倒霉鬼都死多少年了?还是死在她手里的。有多大的怨气也早该化解了。结果连点骨灰都洒了喂鱼。她这心肠未免太狠毒了。
吕雉淡淡道:“主人婚期将近,不祥之物,留之不吉。”
“说得挺好听……”程宗扬打量着她,“可我怎么总有点不信呢?你一个太后,还真愿意给我当奴婢?”
吕雉沉默半晌,良久吐出一个字,“是。”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我还是有点不信。”
“舍弟生死,吕氏存亡,尽在主人手中。”吕雉道:“奴婢一人的荣辱,又何足挂齿?”
小紫笑道:“既然这样,今晚让程头儿给你开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