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头没找到,那老东西赏过酒就不见踪影,不知道上哪儿野去了。几名中常侍只好失望而归。
程宗扬敬酒也到了尾声,剩下都是些熟不拘礼的自家兄弟。斯明信与卢景没有去观礼,只选了处亭子小酌。程宗扬赶到时,却现赵充国、石敬瑭和剧孟也在座。
石敬瑭脸上多一道伤口,一边大嚼,一边吹嘘他怎么带着人马,清洗掉吕翼一系漏网的余孽。
“吕家那个老贼溜得倒快,结果还是被我寻到乡间,亲手斩了他的狗头!”
赵充国抚掌道:“大丈夫自当快意恩仇!痛快!痛快!”
朱老头可不是什么泥人性子,报起仇来一样心狠手辣。
“隔着帐子就听老石的驴叫了。”吴三桂嚷道:“换饮驴的大槽来!让我灌他一槽!”
“我还以为你们要敬到天黑呢。”石敬瑭说着站起身,对吴三桂叫道:“谁怕谁啊,换大碗!谁先倒谁是孙子!老赵,你先上,兄弟给你押阵!”
“成!”赵充国一拍大腿,“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子先幹他!”
“行啊,大兄弟,”吴三桂道:“连老石的便宜你都敢占?”
剧孟笑呵呵道:“得,一会儿工夫多俩爹。”
石敬瑭道:“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乾脆!我先跟你拼了!”
剧孟道:“上酒!上酒!让你瞧瞧马王爷有几隻眼!”
即使面前摆着价值千金的珍馐美酒,卢景还是蹲在地上,一边啃着鸡爪,一边道:“我就说了,你那没用。瞧这几头猛驴,你那屁大点的壶来得及吗?”
“我这不是专门来显摆的吗?”剧孟靠在软榻上,叫道:“手脚麻利点!让你烫个酒,你摸鳖呢?”
他那个侍姬正守着一隻火炉,炉上一隻铜盆,摆着十几隻酒壶,这会儿将酒壶一隻隻放在盘内,吃力地捧过来,给客人一一摆上,然後退到榻旁,半靠半坐地偎依在主人身上。
程宗扬都记不太清这位赵王妃以前的模样,但看她这会儿神情间已经没有多少惧意,反而眉眼中那抹羞中带喜的媚态,越来越足。
程宗扬伸出拇指,佩服地说道:“剧大侠好手段!”
剧孟哈哈一笑,伸手在妇人浑圆的雪臀上捏了一把,惹得她一阵花枝乱颤。
敖润笑道:“剧大侠,你刚才不还在前面吗?怎么喝到这儿了?”
“那帮小崽子酒量不行,喝到一半就全倒了。都坐!一起喝两杯!”
按照汉国习俗,要到婚後第三日归宁,才由雲家专门设宴,招待四方宾朋。因此今日除了雲苍峰作为长辈出席,还有几个送亲的女眷,雲家其他人都没有随行,这里已经是最後一席。因为月霜的缘故,众人默契的没有提什么婚事,只是谈笑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