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道:“信永一入宫便不见回返,寺里的和尚慌不择路,竟然找到我那里,若非事关仇公,我也懒得理会。”
找到你那里?仇士良狐疑的毛病立马又犯了。
传说中的转世灵尊?
仇士良面上不动声色,只“格格”一笑,“程侯揭穿窥基那魔僧的面目,使得佛门躲过一劫,也难怪娑梵寺的僧人求到程侯门下。”
程宗扬笑而不语。你这么想最好。
仇士良眼圈黑,显然这几天没怎么睡,这会儿强支着精神道:“还未谢过程侯。”
“举手之劳,有什么好谢的?”
“咱家是说昨日的朝会。”仇士良叹道:“还得多谢侯爷府上出人,护送坊中的官员入朝。”
“越俎代庖,仇公莫怪。”
“怎么敢怪罪侯爷?”仇士良苦笑道:“连徐仙长都弃了鸿胪寺的驿馆,去了侯爷的宣平坊。说来都是我们的过错,可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也不是三头六臂的神仙,两只手十个手指头,着实顾不过来。侯爷这份好意,仇某心领了。”
程宗扬看出来了,仇士良是真不想招惹自己这位假节钺的汉使。毕竟唐国的内忧已经够他喝一壶了,再来个外患,那就不用活了。
换成秦会之、贾文和在此,多半不会错过良机,立马就能抓住仇士良息事宁人的心思,敲打些实打实的好处。
可惜自己总不好意思趁人之危,。
“有点小事想麻烦仇公。”
仇士良一听立刻精神起来,不怕他事大事小,就怕他求不着自己。
“侯爷尽管吩咐!”
“是这样的,那位周少主……”程宗扬低声说了几句。
“这事,可不好办啊。”仇士良皱起眉头,习惯性的拿了句乔,紧接着反应过来,真当程侯爷是来求自己的?这是特意提醒自己,别光惦记着报仇,还有报恩呢。
“包在咱家身上便是!保管侯爷满意!”
“多谢仇公了。”
“哪里话!本来就是老奴的事,倒让侯爷费心了,罪过罪过。”
“仇公客气了。”程宗扬拱手道:“告辞。”
仇士良如释重负,“老奴恭送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