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公莞尔笑道:“无妨,彼处自然会意。”
李牧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 ◇ ◇
程宗扬纵马疾奔,赶到独柳树下,只见黄沙场中一片狼藉,杨玉环与窥基早已不见踪影,倒是周围多了不少内侍。
看到程宗扬等人赶来,一众内侍都露出戒备的神色。
独柳树位于皇城西南,北面的宫城便是北司,宦官们先赶来也不奇怪。
敖润一马当先,熟络地说道:“我是汉国来的治礼郎老敖!听说刺杀我家侯爷的大魔头窥基刚在这儿出现,哥儿几个,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吗?”
一边说,一边抓了大把钱铢递过去。
敖润以治礼郎的身份出入过几次皇城,跟这些内侍多少混了个脸熟,他跟人打惯交道,这样的举动原本有些鲁莽不恭,他做出来却没有半点儿市侩气,反而显得豪爽过人,不拘小节,有种别样的亲热。
那些内侍露出笑容,“我等也是听到动静,才过来查看,正好看到窥基那厮往东边逃了。”
程宗扬道:“太真公主呢?”
“在後面追呢。”那内侍道:“给程侯爷请安。啧啧,咱家早知道太真公主惹不得,却未想到这么猛!连窥基都不是她的对手,被她追着打。”
程宗扬拨转马头,“走!”
“多谢老哥了!”敖润匆忙道了声谢,与南霁云等人紧追在後。
一路向东,临近皇城东南的太庙时,一阵娇叱声远远传来。
杨玉环手中的斩马刀刀光霍霍,与窥基斗得难解难分。
窥基手中的禅杖早已被程宗扬斩断,此时只剩下半截,他握住杖身,使出锤法,另一只手握起铁拳,在刀光下且战且退。
程宗扬如今眼光大有长进,看出窥基并没有多少战意,只是被杨玉环缠住,无法脱身,反而是看到自己去而复返,神情立马阴沉下来,眼中露出几分凶狞。
“苦海无边!”净空扬声道:“主持大师仍要执迷不悟么!”
窥基目中凶光大盛,“贼子!若非老衲当日收留,你岂有今日!”
净空叫道:“大师愿向佛,修行多年,如今一念入魔,梵行尽毁,何不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窥基僧袍一卷,一支金刚杵从袖中飞出,直射净空胸口。
净空内伤未癒,但他久在大慈恩寺作知客香主,与窥基熟稔,才被贾文和点名跟随。
程宗扬距离最近,当即拽出鞍侧的长刀,甩镫跃起,挥刀疾劈,将金刚杵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