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看着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黑狐,面面相觑。
最後还是令狐巧妩抱起小黑狐摸了摸,放在玉世论的怀里,“师父不会杀你了。”
玉世论疑惑。
“有个人,替你受了师父的第三剑。”令狐巧妩垂眸道。
“他……他人呢?”玉世论浑身冰冷,声音都发起抖来,“受了第三剑,他……”
“重伤,性命应当无碍。”
“他人呢?”玉世论急了。
“玉先生,你知道麽,他昏过去之前请我们不要告诉你。那个人,照顾了你一路,心疼了你一路。他对师父说,他与你同生共死。”
“……”玉世论动了动嘴,没说出来话。
“但是师父让我告诉你。”令狐巧妩继续道,“他说,你知道了,会很痛苦。”
无言悲中泣始终没有看玉世论一眼,也不再与他说话。
“姑娘,麻烦你,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此时的玉世论心急如焚,令狐巧妩犹豫了片刻,带着玉世论拐进了那片郁郁葱葱的松林,“他应该就在前面山洞里,但他设了结界,可能不希望你进去吧。”
“谢了。”说罢,玉世论刚转身,便听令狐巧妩重复道:“那个人,照顾了你一路,心疼了你一路。他对师父说,他与你同生共死。”
没有什麽能比这更让他痛彻心扉了。玉世论想,痛得不如死了。
看到施梧筝的那一刻,眼泪终究是决了堤,玉世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抚着深可见骨的伤口抽泣。他不该的,不该这麽心软,这麽多年来横眉冷对惯了,怎麽就受不住了呢?
“阿世,哭什麽,小孩子似的。”
“这个地方灵气充裕,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陪我躺一会儿吧。”
玉世论却拿出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就着血在施梧筝的伤口上画符咒,施梧筝忙翻身滚开,“你不要命了?”
“那你要了我吧。”玉世论望着灰狐,凝视着对方金色的眸子,“同命相连,双修之术,三个周天,你好快一些,我们也能早点回……施梧筝你干什麽!”话没说完玉世论就被灰狐扑在了脚下。
“我救你是用来进补的?玉世论,你脑子被冻裂了吗?”
玉世论的眼神却是在说:“我没病,我愿意。”
“我他妈才不要为了那个狗屁狐族要你,换一个。”
“那就当是,为了我吧。”
灰狐凝视了他良久,突然俯身,柔软的腹部压着对方,狐吻凑在他耳边,“那就这麽试试?”
玉世论闭上了眼睛。
施梧筝不让他变原型,就着人形的模样放肆起来,玉世论也不管旁的了,使劲缠着,挺着胸要灰狐来|舔,比之当年要放纵地多,被翻来覆去收拾了几遍也不老实,越发缠得紧了,红着眼看施梧筝。施梧筝嗤笑,“你现在这模样,让悲中泣见到了,怕是要因为有伤风化被一剑戳死。”
玉世论显出耳朵来,蹭灰狐的脖颈,手抚着对方胸前的软毛,把脸埋在里面,“我这个败家的苗子已经长成这样了,还轻易死不得,到时候落了地狱,悖伦淫邪是逃不掉的,不污了他大侠的剑。”
灰狐听着直笑,舔地人胸口脸上湿漉漉的,玉世论似是满意了,与对方交换灵力,运转周天。灰狐也不客气,一直折腾到了太阳落山,山中骤然更冷了,他也不变回去,就这兽形暖和,将玉世论笼在怀里。
玉世论仿佛是要趁着离开狐族,彻底扔了他一身的矜傲,撒起欢来无所顾忌。施梧筝好笑,“我横竖都得离开狐族,你这样,倒让我觉得想替我留个後代似的。”
“滚!”
“说真的,就算有个母狐狸来勾引我,我也留不下後代的。”
“让那只小黑狐认你做爹。”
“那你是娘?”
“施梧筝,你是想找打?”
灰狐立刻赔笑,变回人形紧紧搂着怀里的人,这样肆无忌惮的调侃仿佛是梦里的事。思及数十年的水火不容,如今总是针尖麦芒,不是他想,而是除了夜凉如水时的撕咬交缠,他们彼此都不知如何相处,不清不楚,不尴不尬。他轻轻抚着白狐柔软的脖颈,忽然间低头把脸埋进对方的脖颈,双肩微颤,不知是在忍耐什麽。
良久,玉世论听施梧筝哑声道:“带着那个小九尾回去吧,红羊冥星的事一了,我就不再讨你嫌了。”
玉世论转过身,狠狠一口咬住施梧筝的脖子,闷声骂:“王|八蛋!”
二十多年前,狐族大狱深处,长蔽狐族的女子散着头发,蜷缩在角落里。唯一的光线照出门口一角灰色的锦袍和一双金色的眼睛,女子猛地一抽,像是被摄住了,半晌才缓过来,趴在地上喘气。“花月琴,”那灰袍人道,“想想看,为什麽狐族只有狐王一个九尾呢?”他轻笑,“你以为的最大倚仗,才是最致命绝地。你也好,花狐族也罢,还有你那个苦情郎,在独断专行的狐王面前,都不过是草芥。”他背过手,“玉世论要保你的族人,你要保情郎,哈,可想清楚怎麽办了?”
当夜,花月琴被玉世论亲手了结,他对看守说:“长蔽狐族叛徒花月琴,盗扪心锁予外人,自认罪状,引咎自尽。故奉狐王令,不再株连长蔽狐族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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