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泓放下手机冲他啧了一声,不耐烦里透着那麽一丝丝无奈:“正经工作呢,你可别想歪,背後给我穿小鞋。”
沈泓名下的産业不止美术馆,也跟别人一起投资了许多産业,用谭成的话说本市有点儿名气的吃喝玩乐场所,沈泓多多少少都有股份,他有理由怀疑沈泓纯属为了自己快活才跟人搭的夥。
“我可没给你穿小鞋。”谭成嘿嘿了两声,一脸谄媚,“你看,昨晚俩姑娘坐你身边我都没跟沈总说。”
谭成这次说的沈总是沈泓大哥,这位沈总才算是他真正的老板。
沈家祖籍海安市,家中世代经商,财力权力不容小觑,老大按照家族继承人培养顺利上位,老二过得没心没肺,快活的他饭局比沈家老大都要多。
沈泓之前的感情史很丰富,恋爱一段接着一段来,说他混蛋也没混的彻底,虽然短但都挺唯一,绝不脚踏两只船。
短的原因也很简单,只要他在这段恋爱里觉着哪里不舒服或者不对劲了,就会果断利索地提分手,然後人要什麽给什麽顺顺顺利利地就分开了。
正是因为出手爽快,别看他风流史多口碑却邪门儿地好。
常言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最後那段感情他也是这麽操作的。这位姑娘家在本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面没说什麽,回头把他查了个底儿掉,然後就直接上了沈家的大门告状。
姑娘就是气不过沈泓跟她闹着玩儿似的,分手时一脸吊儿郎当的笑,准备拿钱砸人,全然没把她当回事。
沈家好歹在当地有些威望,这事一出沈泓被召唤回家,在沈家大哥面无表情的脸下正正经经地跟姑娘道了回歉,也是第一次在被分手对象面前掰扯了一会儿感情的问题。
啊什麽都是我的错,我有病,不是你不好,就是我纯属混蛋,你这麽好一个姑娘跟我白瞎了。
沈泓好话说了一箩筐,姑娘消了气,说他你早这态度就行了,搞得我跟要图你家什麽似的,咱这就散了,然後痛快地就走了。
这回的分手经历沈泓在钱上没损失什麽,却在人身自由上得到了制裁。
沈家设立基金会参与衆多公益项目,谭成是被资助人之一,上大学期间入职沈氏实习,毕业後一路过关斩将做到了总裁助理的位置。
那会儿谭成又黑又瘦,跟总裁助理的气质完全不搭,沈泓第一次见他後就私下问他哥看上谭成什麽了。
他大哥一脸高深字正圆腔地说看上他姓名了,寓意多好啊,谭成谈成,多顺耳。
沈泓对于他大哥表面一副铁血无情背地里却搞谐音梗这套很无语。
谭成做梦也没想到他沾了名字的大光,而沈泓更没想到他哥为了断掉他这股不良作风直接把谭成分配给了他,一点儿商量的馀地都没有。
沈泓怕哥怕的跟什麽似的,可事关他自由,硬顶了几句,让大哥一句‘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给憋回去了,沈泓没敢跟他哥接着闹,采用迂回战术在父母跟前演了一出小儿子快要被大儿子逼死了的戏码。
沈家父母对二儿子不怎麽严厉,在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也就随他去了,可这回沈父被他这点破事儿气够呛,立场坚定地站在了老大这边,跟沈泓说要麽带走谭成要麽给他哥留条腿。
沈泓还不死心地说:“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腿啊,打断了我怎麽活啊!”
沈父无动于衷:“打折了雇几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伺候你。”
去年年底的谭成正式入职沈泓公司,名为司机,实为监视。
谭成刚到他身边吃了不少苦,沈泓怕大哥也说不通父母,只能溜空就跑的不见人影让人一通好找,卯着劲地给找事儿。
什麽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能挡幌子,这不行了那不要了,利用谭成隔空跟他哥叫板。
谭成在沈氏时是从底层历练出来的,捧人捏人手到擒来,他先前就晾着沈泓任由他折腾,私下一笔一笔全给他记着,等到了一周跟沈总一汇报的时候里子面子全给他掀干净了。
沈总不用出手,一句话就能把沈泓教训安生,沈泓这才知道谭成背地里还干着这活儿。
经过多番较量,谭成精力被消的够呛,沈泓也没少挨大哥的骂,两人两败俱伤後沈泓主动求和。
他只跟谭成说了一个要求:“你能别跟我腿断了似的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吗?”
谭成刻板地回:“那我得问问沈总的意思,他同意了才行。”
真不愧是沈老大的心腹啊!沈泓让他联系大哥,说要是不同意他哪天就准备跳楼了,憋屈死了。
沈大哥深知沈泓什麽德行,叮嘱谭成尽量让他别落单,只要不瞎厮混其他的由着他。
得了准话,沈泓如蒙大赦,跟谭成握手言和。
“这快半年多了,我胡闹过吗?”沈泓算着清汤寡水的日子,凉飕飕地又说,“谎报军情你沈总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