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百姓家里为了一点儿利益亲兄弟之间闹翻的也有,何况他这样的家庭。关于这块儿沈泓腰板子很硬,实话实说:“就一句话,我跟我哥永远一条心。”
“真羡慕你爸。”郑叔夫妻俩年轻时就约好以後不要孩子,就他们俩人过,又赞许地说,“养了一对好儿子。”
沈泓笑着接道:“我爸最近忙的厉害,等他有时间了我再陪他一起过来住几天,您老哥儿俩把酒言欢。”
“那行!”郑叔回身指了下竹柜,“不过以後再来可别带东西了,我没剩几个朋友,这些也用不上,你的好东西全糟蹋了。”
来时沈泓带了一套茶具以及两只白玉花瓶,价值不菲,都是他自己的私藏。
“我懂的不多,给我才是糟蹋了。”沈泓随手拨了下棋盘上的棋子,“到您手里才是物尽其用。”
郑叔笑着指了指他,两人玩笑了一会儿,沈泓便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瞧你怎麽有点儿不开心?”沈泓上了二楼的观景台,谭成坐在竹椅上皱着眉低头看手机,乍一看气鼓鼓的一大团。
谭成放下手机,反问道:“你这几天兴致好像也不怎麽高?郑叔说什麽了?”
沈泓坐到了另外一把竹椅上,把腿往围栏上一搭:“跟郑叔没关系。”
谭成刚想接着问,沈泓的手机来了条消息,他示意谭成待会儿再说,笑眯眯地拿着手机给对面聊了挺久。
沈泓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谭成立刻凑过来,瞪着一双眼睛看看手机再看看他。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怀疑他勾搭人呢。沈泓推开他的脸:“是许映白。”
谭成放心地哦了一声,随口一问:“聊什麽呢?”
“我跟他说我在陈宇阳老家呢,一起回来的。”沈泓枕着双手,姿态松散,“瞎聊,没什麽大事儿。”
谭成刚才的烦恼就是这个,他点了点中间的小木桌,问:“你跟陈宇阳认识几年了?”
沈泓边嗯边思考:“大概。。。。三年还是四年啊,记不清了,反正许映白开书店没多久他就来了。”
谭成问:“你陪许映白面试的?”
“不是啊。”
“那他多大了?”
“比我小个一两岁?”沈泓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打听这个干嘛?”
谭成挠了挠脸,总不能说陈宇阳满肚子心眼,怕你受人蒙蔽吧。
他一脸难以啓齿的样子让沈泓误会了,问:“你该不会。。。。。。”不知道他脑补的什麽,连连点头又说,“我说你怎麽不找女朋友呢,合着。。。。”
“打住打住!”谭成打断他,“饶了我吧,我比你都直。”
沈泓仰在椅子上止不住地笑,谭成一腔好意被想成这样,气的没理他,起身下楼泡了一壶清茶以求败火。
夜渐深,茶泡的很淡,热气徐徐上升带着清透的茶香。
沈泓接过茶杯慢慢地喝着,目光望着前方的竹林。谭成看了他一眼,也看向远方:“虽然我是沈总派过来的,但跟你半年多了,大多时间算得上形影不离,我想问一句,咱能算得上朋友了吗?”
“能啊。”沈泓不正经地又说,“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喜新厌旧的负心汉把你抛弃了似的。”
“你可不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混。。。”谭成话没说完,沈泓瞟眼过来,他连忙住嘴,“不说这个了,那我再问个问题。”
“问。”
谭成深呼吸一口,心平气和地问:“你为什麽待见陈宇阳?”
沈泓突然笑了一声,放下茶杯问:“合着你还跟他过不去呢,他怎麽得罪你了,一直看他不顺眼?”
谭成心道,因为你对陈宇阳的态度过于反常了。
沈泓毛病其实不少,爱玩爱喝,狐朋狗友多的都数不上号,虽说他跟很多人都能聊上话,但跟谁都不假辞色,稍不称心他绝对翻脸不认人。
谭成冷眼看了半年,依然不知道沈泓的底线在哪里,除了那个姓许的书店老板算是他至交,别人哪怕表面跟他走的再近称呼叫的再亲,实际上也没能真正地让他上心。
谭成想到这儿,有理由怀疑他是对许映白爱屋及乌,敲侧击地问,“你为什麽只对他另眼相看?想请人吃饭还带人回家,你对别人可没这麽客气过,只是因为他是许映白的员工?”
“不是。”沈泓很痛快地否定。
谭成正在喝茶润口,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沈泓把茶杯举到眼前看,给他重重一击:“因为我喜欢。”
谭成‘噗’地一声把茶全给喷了出去,紧接着後背感到一阵恶寒。
“沈二,你最好把话给我讲清楚!”谭成以为他是个男女通吃的混蛋,想到那位沈总的嘱托,简直快被吓哭了,颤着声音又问,“你。。。。你喜欢谁?”
沈泓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带着否认的语气连诶了他好几声:“你脑子被驴踢了?我不是说那种喜欢!”
谭成稍稍放心:“那你什麽意思?”
夜晚凉风习习,山里的夜景别有一番味道,星月璀璨似乎触手可及,沈泓望着天空,沉默了一分钟:“我觉得他很纯粹。”
作者有话要说:
谭成:职业生涯差点玩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