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泓一边哭一边笑:“就不起,我男朋友现在不在,要是在了我才不抱你!”
在公司不茍言笑的大老板很狼狈,沈休费力地推着沈泓,声音不自觉地大了几度:“我是给你嫂子抱的,可不是给你,我警告你,松开!”
“我嫂子出差了!先便宜我一会儿!”沈泓猛地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嗓音滞涩住,“就一会儿,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沈休被他撞坐在地下,擡手又放下,几次过後烦躁地反手扯了个靠枕压在手臂边上,任由他弟暂时在他身上当挂件。
几分钟後,沈休抄起纸巾砸在沈泓脸上,起身扔了一句:“哭的你妈都不认识了,没出息。”
沈泓捂住脸,笑的肩头直抖。
他抱着纸巾瘫到沙发上,水晶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这一刻心里的滋味无以言表,上天是眷顾他与陈凛的,在离别过後,他们在思念的尽头与彼此重逢,此时又与家人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和解。
压力释放过後,浓重的疲倦感淹没了他,沈泓头痛欲裂,眯着眼,喃喃地对水晶灯说了一声好亮,歪头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头痛感消失,眼睛却格外酸涩,而且浑身的骨头也都透着酸疼。
他迷迷糊糊地翻过身,手掌撑在枕头上,准备起身,刚有动作,手臂一疼,沈休抓着他,帮他正好了身子。
“你怎麽在家?”沈泓说完疑惑地嗯了声,接着清清嗓又重复问了一句,“你怎麽在家?我靠?我嗓子怎麽成这样了?”
沈休转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说:“半夜了,我不在家能在哪?”
沈泓接过,抿着喝了几口,干涩的喉咙润开,他刚放下杯子,沈休接着又说:“难不成学你,有了男人家也不回了?”
决定停留在宁城时只跟助理说了,家人这边他一个字都没透露,沈泓自知理亏,回避他哥的问话,端起杯子又喝了两口。
“你平时身体素质挺好的,怎麽突然发烧了?”沈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干什麽了?陈凛就是这样照顾你的?”
发烧时沈泓并没有睡得太安稳,针头扎进皮肤里时还是有感觉的,难受不已间他还能用那根被高烧折磨的神经复盘一下,这事跟陈凛还真有脱不了的干系。
天气越来越暖和,他跟陈凛躺在一张床上,必不可少的亲密不用多说,关键陈凛体温很高,又喜欢挤着他睡,他每晚都好像抱着一只大火炉,到半夜热到不行就要踢被子。
可能就是那阵子留下的隐患。
“我。。。。”沈泓用指腹蹭了下手背上的针眼,眼神开始飘忽起来,端着杯子看也不看又往嘴边送。
“我看你真是烧糊涂了。”沈休嘲讽道。
沈泓头微仰,垂着眼皮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老二,杯子里的水早让你喝完了。”沈休起身,拿过他手中的杯子,平静且无奈地又去帮他续了一杯,“饿吗?”
“饿。”
“知道饿说明病好了。”沈休掏住裤兜,“下去吃还是就在这儿吃?”
“不想动。”沈泓捧着水杯。
沈休看了他几秒,没再说什麽,转身离开了房间,五分钟後,他端了一碗清粥跟一碟清淡的小菜放到了桌上。
“二少爷,起床吃饭吧。”
或许是刚刚病愈的原因,沈泓情绪分外敏感,看着平日里冷漠无情的大哥屈尊降贵给他端饭,一时间鼻子猛地酸了一把。
小时候父母总是很忙,陪伴他的时间少之又少,在需求得不到满足时,他常常发泄般地哭闹不止。
沈休没比他大几岁,从小一副老成持重的摸样,板着一张脸,一边嫌弃他哭的难堪,一边给他着擦眼泪,说想要什麽他都可以给。
“哥。”沈泓吞了口粥,含糊地说,“谢谢啊。”
沈休瞟了他一眼,看着手机没作声。
一碗清粥很快下肚,沈泓叹了口气,看着空碗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别吃太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吃。”沈休说。
沈泓放下勺子,把餐盘推到一边:“爸妈呢?”
沈休捏捏眉心,风轻云淡地吐出一句:“爸妈出去逛街了。”
“啊?”沈泓看看窗外夜色,“这时候。。。。哪家商场还开门?”
沈休擡手放到桌边支住下巴看他:“嗯,这时候爸妈不睡觉还能干嘛?”
沈泓呆滞地看着他哥,忽然感觉那碗清甜香糯的粥在胃里有点翻涌的迹象。
他好半天打了个嗝出来,问沈休:“你不能好好说话?”
沈休冷哼了一声,状似好意提醒:“你醒了也不说跟那位陈医生打个电话?”
“你爸妈睡,人家不睡?”沈泓不在意道,“我到家给他发过消息了,明天再打电话。”
其实说这话时沈泓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奈何神经还没彻底恢复,未等细想,沈休把手机按亮,对着他点了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二少爷,您都烧两天了,现在已经过了零点,算是第三天。”
‘轰隆’一声,沈泓顿时失去了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