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泓,你又不打算理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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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来到现在,陈凛的消息一直在增加,其中夹杂着视频与语音通话请求,他因为生病全都没有接到。
未接来电有四十多通,除去工作电话,谭成两通,许映白两通,剩下的均来自于陈凛。
他跟许映白的关系不用多说,隔半个月回一次消息还能接着上句话聊,工作方面。。。沈泓泄气的想,工作方面一直有他哥给兜底,这两天发烧肯定也是沈休在帮他处理。
‘嗡’地一声,微信里有新来一条消息,仍是陈凛:-‘我要生气了。’
沈泓眼眶发热,愧疚地想,那年的冬天他与他感同身受,彼此都在承受着断联的折磨。他停留在微信界面,颤抖地点下了视频请求,然而被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信号。
是谭成,沈泓按断,再次点下视频通话,紧接着谭成电话又来。
“你干什麽!”沈泓被谭成接二连三地打断,怒气冲冲地先接了他的电话,“你最好有急事!”
谭成啊了一声,糊涂地问:“大早上的你吃什麽了?火气这麽大?”
沈泓不爽道:“我有急事,你别一直给我打电话!你有什麽事赶紧说。”
“啊。。。”谭成跟故意似的语速极慢,“那什麽,我今晚就回来了,来接我啊。”
“哪家公司员工出差回来要老板接?”
“沈二,咱俩虽然都在集团内,但你哥才是我正经老板,我们不是朋友麽!”
“那我职位也比你高,你少麻烦我!”
“接不接!不接你可别後悔!”
“不接!”
“那我就一直给你打电话!”
沈泓一口气堵在胸口,卡了一秒,深深呼气,强忍着骂人的欲望,恶声恶气地嚷道:“接接接!”
挂断谭成的威胁电话,沈泓气冲冲地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灌进去,喝完了嘴里嘟囔着谭成不是人,来回这一番折腾,引的家里的阿姨大气都不敢喘。
芳姨在沈家工作年头最久,几乎是看着沈泓哥俩长大的,她走过来关切地问:“怎麽了?”
沈泓摇摇头,将充电器还给芳姨,拿着手机急匆匆地往外走。
芳姨满头雾水,冲着他的背影问:“你刚退烧,不吃早饭了?”
“晚点吃。”沈泓大声回。
一路奔回朗月,沈泓略有气喘,刚进门看见他哥倚在落地窗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眼神凉飕飕地往他这边瞟。
沈泓没时间跟他逗贫,只驻足不到一分钟,扭头就上了电梯。
电梯抵达四楼,沈泓进房间‘砰’地一声关好门,点开手机的瞬间口干舌燥起来。
他重新连上充电器,坐在椅子上调整坐姿,垂头深深地呼一口气之後,再次点了下视频请求。
铃声持续在响,对方迟迟不接,沈泓按了一把额头,打算挂断重播之时,手机一震,屏幕上出现‘对方已接通’几个字。
一秒的卡顿之後,陈凛的脸出现在眼前。
沈泓心跳漏跳一拍,哑涩地说:“是我。”
陈凛的状态看上去很疲累,看到沈泓时明显地松弛下来,他叹了口气,才问:“祖宗,你干嘛去了?”
略显轻松的问话让沈泓松了口气,他解释道:“对不起,我到家就发烧了,手机不小心掉沙发缝隙里了,今早才找回来。”
“发烧了?”陈凛隔着屏幕打量他,去医院了吗?现在还烧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了好了,没有任何不舒服。”沈泓说,“打点滴了,我手背上能看到针眼。”
“烧到打点滴都不知道啊?”陈凛又问,“怎麽突然发烧了?”
沈泓动了动唇,低声反问:“你心里没数吗?”
这事要真理论起来二人必须各负一半责任,不过沈泓嘴硬,偏要全算在他头上,陈凛也不反驳,眉眼弯起,应道:“不好意思,害你发烧了,以後我注意。”
沈泓下意识地勾了下唇,又硬生生压回去,让自己看起来很矜持。
二人透过屏幕看着对方,思念蔓延到彼此的空间,沈泓想起昨晚未接通的电话,问:“昨晚醒了後,我用沈休手机给你打过电话,没打通,你干嘛去了?加班吗?”
陈凛不经意地挑了下眉,略微沉吟後,神秘兮兮地说:“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麽事啊?”沈泓问。
陈凛的脸在镜头前定格了片刻,随後镜头一转,入目一片显得环境极好大片青草地。
沈泓看着手机里的画面,疑惑问道:“没上班?团建?你们这麽忙还有时间团建?”
陈凛眨了眨眼,将画面切换到自己这边,冲着镜头满脸诧异:“你还发烧呢?”
沈泓不明所以地摸摸额头:“没有啊。”
“那你居然看不出来我在哪儿?”
沈泓闻言,目光使劲儿往他背後看,陈凛的身体遮挡着大部分镜头,只能从画面的缝隙处看到他背後绿叶成荫,风一吹动,阳光穿过树叶缝隙,光线明灿灿地洒落在他的脸上。
沈泓似有所感,难以置信地问:“你在。。。。”
陈凛往身後回望了一眼,复又看向镜头,清声回道:“是,我在你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