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提前恭喜你。”文从简尾音不经意地颤抖着,“看来我得给你随不少份子钱,这样吧,你有伴郎吗?要是没合适的人选,我给你当伴郎,就当折份子钱了。”
“可以啊,我未婚妻那边有三位伴娘,我这边。。。”谭成把目光看向陈凛,“沈二陈凛,再加上你,也刚好够,到时候给你请柬,别找借口不来。”
如果是沈泓看到如此场面,或许不仅会安稳地坐着观赏,没准儿还能在他俩的言语交锋中打两句岔,陈凛迟疑片刻,这活儿他干不来,拿起桌上的手机,绕过谭成就往外走。
脚步声在此刻显得尤为空旷,陈凛刚拉开门,听到背後传来‘啪’地一声脆响,他猛然回头,看见谭成站在原地,偏着头,擡手摸了下右脸。
“谭助,早生贵子啊。”文从简说完直起身,面沉如水地从陈凛身前穿过,步履沉稳地走向了外面。
陈凛动了动唇,攥住门把手,转头问谭成:“你还好吧?”
谭成倾身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放到唇侧擦了下,恶狠狠地骂道:“妈的,下手真重。”
陈凛本以为经过这场不怎麽体面的场景,文从简约的晚饭自然也就泡汤了,没想到他这边刚接到沈泓,正准备往家走,那边文从简就发了餐厅的定位。
陈凛如约前往,路上跟沈泓说了下午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
听到谭成结婚的消息,沈泓并没有表现的很意外,并且对陈凛不信的态度进行了更正。
“陈凛,他可能真的很快会结婚。”
“嗯?”陈凛开着车,眼神注意着路况,“我都不知道他交了女朋友?你见过吗?”
“见过。”沈泓说,“你也见过。”
陈凛疑惑之下回忆了一番,确认自己从来没见过谭成身边出现过异性,然而等他追问,沈泓却闭口不言,说了一句跟谭成回答文从简时一样的话。
你会知道的。
陈凛心中突然有一种想法慢慢溢出来,他看了眼沈泓,轻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海安近日刚下完一场大雪,堆在路边的积雪还未融化,到达餐厅附近,前方路口拥堵严重,二人直接把车就近停下,步行过去。
人行道上的砖缝了还残留着雪痕,天已经黑了,灯光铺在路面上,反射着一丝微弱的荧光。
“过年回来我带些特産。”陈凛例数几样灵川特色,“你给家里带过去。”
“原来不是给我吃的?”沈泓挑毛病,“你自己送呗,我不帮。”
陈凛攥攥他的手:“我怕任女士啊。”
沈泓紧贴着他胳膊:“你还怕呢?任女士到底怎麽你了?”
“气场!”陈凛停了了一下,低声对他说,“其实一提任女士,我腿就想抽筋,包括现在。”
沈泓唇角抽搐了一下,随即肩头颤抖,爆出一阵猛烈的笑声。
“你帮不帮?”陈凛用手掌挡在他嘴边,一下一下地点着。
沈泓口中呼着白气:“帮帮帮!我也给陈大夫他们带了东西,你也帮我送到!”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二人边走边聊,沈泓刚从那阵笑里缓过来劲,路过餐厅前那排停放的车,他不经意地偏头一看,忽地眯了下眼。
“我靠?”沈泓拽停陈凛,拉着他猫腰躲到一排车的缝隙里,指指前方,“你看,谭成?”
陈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压低声音:“文从简?”
不远处一共两道人影,下午还在办公室里剑拔弩张的二人,此刻好似一笑抿恩仇,面对着面看样子聊得还不错。
从距离上能看清他们的表情,不过交谈的声音却听不真切,只见文从简右手夹着一只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麽後,擡手抽一口烟,将烟雾吐在了谭成脸上。
谭成偏脸,似笑非笑地动了下唇,文从简脸色不变,将夹烟的右手搭在谭成肩上,左手扯住他的衣领,垫脚就亲了上去。
“亲亲亲亲!!!——”
陈凛即刻捂住沈泓的嘴:“你小一点声。”
沈泓眨了眨眼,示意他松开,二人紧挨着,再次默契地看过去。
文从简与谭成还未分开,沈泓戴着眼镜仍旧眯着眼集聚视线,陈凛视力从未受损,他分明看到,谭成挺着背脊,看起来无动于衷,可下颌有明显的轻微浮动,是一个回吻的动作。
不过几秒钟,谭成猛地一推,文从简後退几步,卡到花坛一角,一屁股坐进了雪堆里。
文从简起身很快,勒住谭成的後脖颈子再次凑上去,谭成一掌抵到他锁骨处,一个用力,又把文从简推进了雪堆里。
闷撞声响在周围,陈凛看的着实佩服,就谭成用那麽大力气推,文从简手里的那支烟竟然也没掉,不仅如此,他这次索性也不起身,靠在雪堆上,悠哉悠哉地抽了一口烟。
陈凛回想下午办公室里谭成挨的那下清脆巴掌,心道文从简也够猖獗的,他扭头又看沈泓,内心宽慰不已。
他这位祖宗虽说也不讲理,但还从来没有跟他真刀真枪地往脸上招呼。
沈泓正看的津津有味,不防嘴上被人偷袭,他舔了下唇,扭头不解地问:“你干嘛突然亲我?”
“喜欢你,想亲你,不行吗?”陈凛问。
沈泓推了推眼镜,狐疑地瞅他几眼:“行,怎麽不行。”
就在二人躲在车缝里对视时,前方传来一声闷哼,二人连忙看过去,见谭成不顾文从简挣扎,一把扛起他,大步往餐厅里走了。
二人从车缝处出来,陈凛问:“这饭。。。咱俩还吃吗?”
陈凛猜的没错,沈泓果然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就在他问出之後,沈泓整理好领带,一本正经道:“吃!我饿半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