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律顿了顿。
“让我们有请五个班社上台,为这次的戏剧演出献上最诚挚的谢幕。”
然後,陆陆续续上来了几十个人。
在几十个戏服里,周淮律一眼就看见了江枝,她还是那身白色戏服,厚重的妆容掩盖不住那微微红的眼眶,她替前三名鼓掌,笑意不达眼底。
周淮律没见过这样的江枝,失落的表情,微红的眼眶,她强颜欢笑。
他记忆里的她有平静,有倔强,有愤怒和讨厌他的眼神,却没见过这样失意的她。
他觉得怀里的鲜花很烫手,那张贺卡写的字,是最诚挚的祝福如今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直到全部人弯腰谢幕,观衆席的人慢慢离场,脚步声扰乱他回神。
他的心忽然有些难受。
从未有的,不是被她的言语刺痛,而是——因为她难受而感到难受。
那是前所未有的。
周淮律的脑海里全是她那种失落的眼神。
他就有一个念头,把花塞到了许特助的怀里,道:“我去找她。”
他前阵子难受的时候,曾经想过要是她能安慰他就好了。
所以他想,她应该也要。
他起身,往戏台後走。
他穿的很正式,西服搭配怀表,梳了发型,他是想替她庆功,是奔着她会成功去的,没想过她会失败,直到走到後面,他看见江枝已经卸完了妆,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她坐在隐蔽的角落,拿着手机照镜子,看自己微红的双眼。
周淮律上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纸巾的习惯,于是把自己胸前口袋处的丝巾递到了她的面前,“擦擦。”
江枝是坐在石墩的,听到他的声音,仰起头,红着眼有些意外道:“你怎麽来了?”
那语气不是惊喜,是很平静的疑问。
“我,来看你比赛。”周淮律实话实说,然後蹲下,单膝跪地,在江枝还没反应过来时,生硬笨拙的,卷起丝巾,想要为她擦掉眼泪,刚触碰到她,却被她抓住了手腕。
她不让他触碰。
周淮律急了,解释道:“我只是想,关心你。”
就是很简单,看她难受,他想关心她。
“我不需要。”江枝放开他的手,然後收起手机,吸了吸鼻子:“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她不留情面,起身离开。
留他自己坐在这里。
他後知後觉发现,不管是任何时候的江枝,哪怕她最脆弱的时候,她都不想去接受他的好,哪怕只是为她擦掉眼泪。
这令他意识到,她根本不容他多说。
也不会接受他的任何示好或者关心。
许特助找到周淮律的时候,他坐在江枝刚才坐的位置上,头也不擡,道:“把婚礼前的时间都空出来,我住在禅城。”
他没想过,看见她失落时,他会难受。
这种滋味不好受,也少有,不是少有,是几乎没有。
就很忽然的,他坐在这里时,有个念头萌生,他想,他是不是应该,要为她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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