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电话里的时候说了,请了五天假的她,积累了很多会议,言外之意就是必须赶回去,周淮律这麽问,她便点点头,实话实说道:“对,最迟下午要上班了。”
周淮律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给她装了碗馄饨,然後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江枝刚喝了口咖啡,听到这句话,不免擡眼去看他,他穿着家居服,腰上还有围裙,无名指上的婚戒赫然醒目,如今是藏都不藏了,家居服丶婚戒加围裙,看上去人夫感十足。
她知道他开了口就是必须做到的,因为吃完早餐他就开始安排这边的会议在公务机上线上开。
所以乘坐飞机时,江枝就听见周淮律在公务机内开会,昔日她会自己做自己的,但是今天,或许是因为江氏集团的未来发展,她居然沉下心开始旁听周淮律的开会项目内容。
视线也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他的脸上。
周淮律没有梳背头,就是简单的衬衫搭配西裤,侧脸轮廓完美,饱满的喉结随着说话开会的声音上下滚动,低沉丶果断,和在她面前时的周淮律有些不同。
视线沿着轻抿的薄唇往上,再到高挺的鼻骨,沿着往上眉目依旧是寡淡的,带着漫不经心的杀伐,几乎是眼神刚看到眼睛时,声音一顿,男人的头就转向她。
视线对上。
撞见他眼里的笑意,江枝眼眸微颤,瞬间顿住,随後不自然的转移视线,到了电脑上,装模作样,道:“这个项目,好像江家以前也有。”
伴随着她声音响起,原本电脑里开会的人瞬间噤声。
老板的公务机上有人?
还是女人?
江枝:。。。。。。
被他看过来,她忘记他还在开会。
“周总。”有人在电脑里说:“需要先散会吗?”
周淮律看了眼江枝,她摆手用口型说不要不要,他装糊涂,故意起身离开电脑,然後边起身边开口道:“枝枝,你说什麽,我没听清。”
他说就说,声音还不小,连名带姓的,好像是故意让电脑那边的人听见他身边的确有人,还是个女人,名字还叫枝枝。
他恬不知耻的凑过来,在她跟前立住,然後弯腰,耳朵凑近她的嘴边,道:“你说。”
他的靠近,同款洗发水的味道,示意着昨晚他们在同个屋檐下,虽然什麽都没做,连同床共枕都没有,但就是暧昧,十分的暧昧,她为了不让他继续靠近,下意识的用手掌抵住他的胸膛,在他耳边很快的说道:“继续开会,不要散会。”
他哦了声,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带着笑意,道:“好,我继续开会。”
他离开後去开会,江枝再没有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望着窗外的风景,白云蓝天,天气良好,她背对着他,对着窗户莞尔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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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京都时,周淮律驱车送江枝去戏曲院,原本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加上中午车多,用了一个小时才到,刚好撞上了戏曲院门口人来人往,还有不少就是粤剧团的同事。
粤剧团的人对周淮律可不陌生,人人都知道他可是投资戏曲院的资本。
她不想又在背後被议论什麽,毕竟他在那里,视线就会在那里,他的车刚挺好,她就解开安全带,快到周淮律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打开,副驾驶的女人丢下一句:“我先走了,谢谢你。”作为告别,又作为他送她回来的道谢。
如此简单粗暴。
随後关上车门,不管坐在主驾驶的他是什麽表情,转身就想走。
他的车太引人注目了,不是劳斯莱斯,最简单的两门宾利,但是没想到还是吸引了不少视线,其中就有不少粤剧团同个办公室的。
江枝在心里阿弥陀佛,不要有人认识她,正欲加快脚步,就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响起,道:“枝枝,要不要去吃午餐?”
是颜朗的声音。
他不但开了口,还往这边走来,刚好二团的人也在,二团的指导蔡双也在,蔡双也跟着颜朗上前,道:“枝枝,好久不见,听说你请了五天假?”
三四个人往这边走来,是平时好友的关心。
既然被认出来也不能装聋作哑,她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刚要拒绝和回答两个人的话,就听见有人加入了这场混乱里,道:“枝枝,我还有事没和你说。”
“周总?!”粤剧团的人很惊讶。
江枝心颤,回眸,身後的宾利主驾驶门已经打开,在衆人本就八卦好奇的眼神下,周淮律立在宾利车前,气质优雅,面色温润,这哪里是有事情没说,这分明就是故意出现的。
他那麽会察言观色的人,怎麽会不知道她刚才急急忙忙离开是什麽意思?
而且他说话就说话,关掉车门,单手插兜,三七分的纹理碎发,五官英俊,龙章凤姿,虽简约的白衬衫和西裤,却处处彰显出优雅不凡的老欧洲格调。
走到了她的身边,右肩膀挨着她的左肩膀,是什麽身份可以如此近距离。
一米距离是不熟,半臂距离是绅士,肩膀挨着肩膀是什麽?
而且凑的近了,两个人同款的洗发水的味道重叠,香味愈发明显。
为什麽周淮律和江枝的洗发水会是同个味道?
中午还是他送她回来?
这是什麽意思?
衆人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