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样的镯子这般好,竟让你如此宝贝?”身後倏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宋纯熙吓得一激灵,蓦然回神,回头便瞧见一抹绯红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纯熙竟从魏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醋意。
魏玹见宋纯熙还傻站在原地过去擡手将她脸畔的一缕发撩到了耳後,“怎麽,不想见着我?”
“自然不是,只是这里是慈安宫,魏公公这般进来怕是不妥。”
而且这里是内院,住的都是慈安宫的宫女,魏玹一个御前当差的太监,若是被发现可是件大麻烦。
“只要你不说,便没人会知道我来过。”魏玹嘴角一贯的上扬。
宋纯熙一时噎住,为何这话给人一种他们两人是在偷情的感觉。
魏玹目光瞥见了宋纯熙随意放在桌上二等宫女的玉牌,过去拿在手中把玩:“这慈安宫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闻言,宋纯熙眸子微微转动,碎步过去扯住魏玹的衣角轻轻晃动了两下,“那魏公公不若跟我讲讲太後的事,有何不妥之处我也好规避一二?”
语气中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看到宋纯熙转着圆溜溜的眼珠魏玹便知她在打什麽主意,但魏玹也依旧愿意纵着她。
魏玹捏了捏宋纯熙的手指,娓娓开口:“太後并非皇上生母,乃是先帝太妃。”
先帝自然是指永和帝的父皇奉安帝。
宋纯熙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她知道的。
“那你说为何皇上一登基便将与他并不亲厚的太妃尊为太後?”魏玹问。
当初永和帝将赵氏尊为太後的理由是赵氏曾在幼时抚养过自己。
只不过是当年永和帝生母病逝後在赵氏的宫中待过几日,哪算得上是抚养。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怕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宋纯熙也不算愚钝,思索了一番,略微犹豫的开口:“因为……利益的捆绑?”
那究竟是怎样的利益关系才能将一个先帝的太妃,一个先帝的儿子捆绑在一起?
沉思之间,一个念头宋纯熙脑海中飞快闪过。
十年前的那场宫变!
见宋纯熙自己猜出魏玹凑过去亲昵的环住她的腰身,在她耳畔压低了音量:“当年皇宫的大门是太後命人开的。”
不仅如此,太後还策反了一队禁军。
否则永和帝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带兵闯入皇宫。
如今那队禁军也还掌握在太後手中,不然永和帝也不会对她那般忌惮,不仅将她尊为太後,还在外人面前上演出母慈子孝的戏码。
宋纯熙听後惊得丹唇微啓,没想到那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太後当年竟也参与进宫变之中!
太後不过是困在深宫中的妇道人家,如何能策反得了禁军?
哪怕只是一队禁军也可看出太後手段非凡。
永和帝从不掩饰自己篡了自己皇兄的位,反而还有几分引以为豪。
故此宫中许多人都知道十年前的那场宫变,只是被严禁讨论罢了。
最让宋纯熙惊讶的是,这麽隐秘之事,魏玹是从何而知?
当年魏玹应当还未入宫。
宋纯熙心中疑惑却不又敢问出口。
“那这次皇上又为何会突然派宫人进慈安宫伺候?”宋纯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