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把握着分寸,并没有触到她苍白的皮肤,并且在她警惕起来之前飞快的撤离,仿佛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丶属于朋友之间的互动。
对上季月舒疑惑的眼神,他笑眯眯的开口,“只是月舒,你也要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会努力,朝着取代林雾宜的方向前进的。”
在伦敦的时候,季月舒和林雾宜住在一起,宁言熙经常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请两个女孩子吃饭,那个时候他还没和季月舒在一起,季月舒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林雾宜旁观者清,经常笑话他居心不良,居然想取代她在季月舒心中的位置。
那一段三个人在异国他乡抱团取暖的日子,是季月舒为数不多的珍贵回忆。
现在他提到这个只有三个人才听得懂的笑话,季月舒心中一软,也笑了起来,朝他点头,“那你可得努力才行,而且。。。”
她调皮的眨了眨眼,一脸捉狭的提醒他,“这话可不能被雾宜姐听到了,不然,她会开着车来追杀你的。”
她这样的表情,才是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该有的活泼。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下子都笑了。
病房里的沉闷气氛一扫而空,愉悦的笑声让门边站的盛西庭越发显得冷峻漠然。
他显然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但却没转头,直到宁言熙见好就收,施施然的站起来,温柔的朝季月舒告别,才慢慢的擡起头。
那双深黑的睡凤眼和宁言熙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两个男人都没说话。
但一个笑着一个沉默,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盛西庭,”宁言熙对季月舒挥挥手,慢慢的朝盛西庭走去,在两人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了盛西庭的面前,“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月舒,但,你食言了。”
他仰起头,丝毫不在乎盛西庭的俯视,皱着眉直直的看过去,整个人突然显出了强势。
“这种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对上盛西庭冷漠垂下的眼神,他好整以暇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去之前,留下了最後一句话
“还有,盛西庭,你根本就不会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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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第三天,季月舒就办理了出院。
盛西庭当然不同意,但盛家在琼岛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李特助逼不得已,才会在上次半夜找到酒店。
在守着季月舒的这段时间里,他时不时的就要出去接个电话,或者去医院的会议室开个紧急会议,就算是这样,李特助来病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显然,事情的棘手程度比季月舒想象的还要严重。
终于在第二天,盛西庭无奈的告诉季月舒,他得亲自去琼岛的项目上走一趟。
“对不起小公主,这几天没办法陪着你了,”他紧抿着唇,神色困扰,似乎是真的怕她因为他不在而难过,“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季月舒心底狠狠的松了口气,脸上狠狠的表演了一番依依不舍,将他送走後的,立刻马不停蹄的出了院,直接回了舞团,恢复了训练。
虽然这几天盛西庭有给她请假,但季月舒时时刻刻都在忧心着舞团的排练进度。
这是她在国内芭蕾舞台的第一次正式亮相,封晓颖对她寄予厚望,付出了很多心血,也提前花了大力气宣传造势,将所有人的期待都拔高了。
她不希望团长的努力落空。
而且,对于芭蕾,季月舒骨子里天生就有一种执拗。
她也希望能给国内观衆一个完美的初舞台。
于是,耽误了她排练进度的盛西庭,自然被她狠狠的在心里记上了一笔。
现在不方便讨回来,但等季家那个楼盘收尾以後。。。
季月舒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未来,没注意走到面前的林雾宜,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
“嘿!想什麽呢!这麽出神?!”
林雾宜穿着一身驼色大衣,长长的卷发披在肩上,在京市深冬黑沉沉的背景下,美的肆意张扬。
像一株生命力旺盛的野玫瑰。
季月舒看着她,有一瞬间的出神,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羡慕。
她也希望,自己能活成林雾宜那样。。。
被她这麽眼巴巴的看着,林雾宜噗嗤一笑,“这麽看着我干嘛?爱上我了?”
“可别别别,那你这个眼神去看盛二少爷去,还不得给他迷的晕头转向的?”
季月舒被她逗的笑出声,“什麽啊,雾宜姐,和他有什麽关系,我就是单纯喜欢你而已。”
“噫~”林雾宜恶寒的搓了搓手臂,粉色的阿斯顿马丁半透明的车门在她身後升起,她作势鞠了个躬,“我的新车,欢迎你体验,小公主~”
“还有啊,你可不能再喜欢我了,”在季月舒坐好之後,她轻描淡写的扔下一个惊天炸弹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季月舒猛的转过身,看着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