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我。。。已经想好了。”但夏芳瑛却难得的坚持,尽管还不太敢直视他的目光,但却不准备改变主意,“西庭。。。有您操心,还有季小姐陪伴,我不担心他。”
“而言熙。。。毕竟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厚此薄彼。”
当听到“厚此薄彼”这个词的时候,盛西庭才缓缓的停下揉捏季月舒指尖的动作,惊讶的撩起眼皮看了她片刻,随机嘲讽的嗤笑一声,“您可真会讲笑话。”
他何曾被她厚待过?
简直可笑。
见盛家的两个男人都不赞同,夏芳瑛咬了咬牙,转头看向盛老爷子时,哀愁的眼里已经带上了水汽,“我送给言熙的,是阿珏当年给我的聘礼,阿珏…走的时候,您说过的,任由我处置。”
为了宁言熙,搬出早就亡故的盛珏。。。
盛西庭觉得这个场面简直堪称荒谬。
他收回目光,整个人往後仰靠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不准备插手接下来的事了。
全程不发一言的季月舒看了他一眼後,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他。
小小的动作,像是在安慰。
白皙指尖立即被他攥在了掌心,用力到她甚至觉得疼痛。
“季小姐,可怜我?”
他弯腰凑近季月舒耳边,哑着声线用气音问她,在一桌子剑拔弩张的人中间,光明正大的和她说起了悄悄话。
季月舒不敢像他那样放肆,咬着唇瞥了正在对峙的盛老爷子和夏芳瑛一眼,沉默的往旁边避了避。
虽然没说话,但到底也没挣开他。
无疑是一种纵容。
盛西庭又靠近了她一些。
发现盛西庭不出声,盛鹤年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夏芳瑛犯糊涂,他叹了口气,慢慢的开口,“。。。芳瑛你。。。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就没什麽好说的,但是言熙,你呢?你是怎麽想的?”
他那双看着已经逐渐浑浊的眼睛在这一刻重新变得锐利,定定的看着宁言熙时,亮的惊人,“你上次找我,说想参与西城那个项目,我答应了,现在当着西庭的面,我再问你一次——”
“10%盛氏的股份,和西城那个项目的主导权,你选哪个?”
宁言熙闻言,霍然擡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盛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他拿了夏芳瑛的股份,那他就会永远失去参与盛氏具体事务的权利,只能做一个在股东大会上举手表决的气氛组,但如果选择接手盛西庭亲自规划看重的项目。。。
那他想要的东西,或许还有一线争取的机会。
宁言熙咬着牙,下颌绷紧,脸上全是挣扎的神情。
“言熙,我不着急,你再好好想想,等想好了,再来找我。”
见他一时无法抉择,盛鹤年慢吞吞的起身,身後的老管家上前扶稳他,在转身上楼之前,他看了神色自若的盛西庭一眼,朝他招招手,“西庭,你上来,我有事问你。”
盛西庭施施然的站了起来,俯身在季月舒额头飞快的吻了一下後,才慢条斯理的跟了上去。
他一走,还坐着的三个人之间就只剩下尴尬。
夏芳瑛借口身体不舒服,率先起身,宁言熙自然跟了上去,扶着她上楼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季月舒一个人坐在原地,看着满桌子没怎麽动过菜,一点点皱起眉头。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盛西庭和盛家其他人的相处模式。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简直是一出豪门狗血大戏。
季月舒完全想不明白,为什麽夏芳瑛会将盛西庭爸爸给她的聘礼送给宁言熙,还是当着盛西庭的面。。。
她不知道盛西庭不在盛家的日子过的很苦吗?
还是说,她知道,也并不在乎?
而盛西庭……他回到盛家之後,好像也并没有像季月舒之前以为的那样,过的美满。
他在这个家里,疏离的像一个外人。
想到刚才盛西庭习以为常的样子,季月舒心尖一颤,垂下的长睫在半空中抖了抖,飞快掩住眸中的神色。
她承认,这一刻,自己确实在可怜他。
擡头看向盛西庭消失的方向,季月舒也离开了餐厅,但她不确定今晚盛西庭会不会留下,想了想索性找了个空着的休息室,一边小憩,一边等他。
躺着躺着,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将夏芳瑛哄睡,宁言熙下楼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睡着的场景。
纤细清冷的美人趴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睡不安稳,随着她翻身的动作,束的严*严实实的腰带散开,露出里面单薄的长裙。
。。。领口下的雪色肌肤上,红痕累累,全是另一个男人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