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子的身份,说来奇怪,属下什麽也查不到。”
“查不到?”
傅岚儿神色紧张∶“恕属下无能。”
“不怪你,隐藏这麽好,恰恰说明此人身份有鬼。看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可恶,隐蔽这麽周全,还是被发现了。要不您先回去?”
“不行,还不知道她是谁的人。况且眼下二皇子的并不好,若不能拿到有用的信息,岂不白来一趟?”
于临沉思良久,才道∶“车夫,回府。”
“是。”
清月轻松逃出来,顺便找了间当铺把簪子当了。
腰上系上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安心很多。
在城中逛了半天,先找处能歇息的地方。方才走过的那个叫“苏记小食”的店门庭若市,看上去不错。
清月折返回去,那家店仍是十分热闹,源源不断有人走进走出,踏过门槛。
旁边的店都衬得暗淡许多,尤其是苏记小食右边的“香客东来”,同为饭店,老板都在门外拉客了,还是一个客人也没有。
清月故意站在某位“苏记小食”排队的人旁边∶“这苏记小食排这麽多人,怕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请的全是场面人吧?”
语毕,便有几道质疑的目光投来。
她旁边那位客人当即否决∶“你不是本地人吧,这苏记小食口味有多好,可不是几个场面人能张口胡说的,那是全城人尽皆知的,我说苏记小食是国都第一,谁敢不服。”
排队的人都赞同起来∶“就是就是。”
清月见鱼儿上鈎,装作半信半疑的样子∶“是吗?我可不信全城就这一家做得好,名气大。
旁边那家香客东来敢开在它旁边,看起来就不错。”
“噗,你没说笑吧。要说苏记小食是国都第一,那它旁边这个就是国都倒一了。”
清月∶“怎麽个说法?”
“饭菜难吃就罢了,老板娘脾气还大,更关键是里头还死过人,这晦气地方谁愿意去啊。”
与他同行的人也附议∶“你就说怪不怪吧,这店多少年没生意了,还开得下去,我看就是那个老板娘脑子有病,店里每月的杂税也不少,硬是不关店,生生撑了五年。欸,我排到了,不说了。”
饭店出事五年,没有生意却坚持开店,为的什麽呢?
清月有了兴趣,她走到香客东来店外,老板娘见有客人来,两眼放光,上前拉起清月的手,将她引进去∶“客官吃点什麽?我们这儿菜品齐全,美酒也有,包您满意。”
店内装潢不比隔壁。
烛光昏暗,有一股木头的朽味,让人昏昏欲睡。
但物品摆放还算干净。
清月友好笑笑∶“招牌菜就好。”
桌凳都是暗灰色,面子上有不少斑驳的岁月的痕迹,比如坑坑洼洼丶大小划痕。
老板娘笑意更甚,拉开长凳,拿起桌上灰沉沉的湿抹布擦了擦桌子和凳子∶“客官请坐,我这就去做。”
面前是一张木制的大方桌,一根桌脚矮了,用废纸垫起来,清月小心晃了晃,方桌咯吱咯吱作响。
若忽视外面的嘈杂,店内便是非常安静的。
楼梯连通二楼,上面有几张桌子和两个小房间。
偌大的店内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在忙活。
清月从袖中抽出丝绢认真擦了遍桌子,擦净後换了又一面擦凳子。
最後把绢布对折放在桌角才坐下来。
她坐的是偏中央,正对柜台的位置。柜台上放着一本合上的账本和一支笔。
她走到柜台边放下一两银子,馀光瞥见账本,悄悄打开,一页页翻去∶丙子年一月蔬菜入账XX……出账五两,XX年X月猪肉入账XX……辛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