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间不知不觉还多了一串熠熠生辉的金丝宝石璎珞。
她从没有这般打扮艳丽过,没想到竟还不错。
为她描眉的妇人望着镜子里笑∶“好一个流光溢彩的妙人儿。”
另一人∶“流光溢彩是形容人的吗?”
“管他是不是呢,这不挺贴的嘛。”
“姑娘觉得怎样?”
“好看。”
“我就说嘛。”
清月看向镜中的刘敏。从她拉回来,还没跟刘敏有过独处的时间。
“我有些话,还想跟刘敏姐说一说。”
“啊,行行行。那我们在外头等。”
一行女人出去了,室内忽然变得安静。
刘敏皱着眉:“什麽事儿啊?”
清月开门见山:“村长所说的孩童失踪案是怎麽回事啊?”
她的表情僵住:“不都说了,是做梦吗?”
清月慢慢起身,靠近她:“可我在村长身上闻到了妖气。”
刘敏察觉到她的奇怪,警觉地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姑娘,你是什麽人?这话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清月猛地拉住她的胳膊,将藏在袖中尖锐的簪子定在刘敏脖子上。
刘敏瞳孔霎时散大,身体抵在原处。
“给你一次机会,乖乖回答我的话,什麽事都不会有。”
“你…”
“孩童失踪案究竟怎麽回事?”
她舔了舔唇:“这两月来,流苏村还有镇上的确走丢了几个孩子,但这与我们无关啊,官府已经在查了。
为了不影响外地人来这儿过节,官府的跟我们说不能声张,我们也都是听安排的。”
刘敏手心急得冒出了汗,一滴一滴淌在地板上。
清月:“你知道村长是妖吗?”
“知道啊,石榴精嘛。
但村长活了几百年,从没做过孽的,反而乐于助人,建设美丽乡村呢。
真的真的,我们流苏村第一条村规便是和平相处,不挑衅生事,不打架斗殴。”
看她样子,不像说假话。
“不好意思,我是术士,行侠仗义惯了,误以为你们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这才冒犯。”
她浅浅的笑。
刘敏从没觉得她的笑有这般瘆人,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後怕:“了解了解,关心则乱嘛。”
梳妆打扮後,依习俗“荷姑”要坐轿子由村民们送到主街中心的河边去。
荒凉的几座小房子逐渐倒退,而後被热闹繁荣的景象所替代。
沿街上有杂耍的吐着火球,团团围观的群衆拍手叫好;高大酒楼的灯光从内溢出来,大门外锣鼓喧天;各式各样的漂亮天灯飞到上空,使黑沉沉的夜璀璨许多。
河心的商贩们远见轿子要来,即刻都把摊子撤了,好为行人让出更宽敞的路来。
帘子外,人声嘈杂,百姓们或是跟在轿子後面走,或是占据某个楼的高地,或是站到桥头来,总之都井然有序地排着队望向轿子。
到地方,刘敏掀开车帘子:“跟姑娘说的可记住了?”
清月笑笑:“放心。”
刘敏扶着轿中的人下来,人们的欢呼声登时如洪水般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