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霄差点又要亮出他那行大白牙了。
只听清月嘴里蹦出两个字“不去。”
“也好,留在这里好生静养。你在外面奔波,说不定会有危险。”
清月放下筷子,用指尖在桌上轻轻敲打。
“你的搭档走了,不急”
“我们分开找线索。她去东街,我去西街。”
清月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散气,水雾急冲冲向上蒸腾,挥发。
见清月没有响应,夏侯明霄握剑起身:“那。。。。。。我先走了?”
他的腿刚迈出凳子,走至清月身後。小臂上的衣料却被一只手捏住,他一整个身子定住了。
“你过来,我问你件事。”
清月扯着他的袖子往回走。
“怎麽了?”
明霄回身,发现他们二人已经在一个灵力屏障中,为的是隔绝外面的视线。
外面的人吃吃喝喝,根本没注意到里面的动静。明霄低头,清月的神情变得严肃,连带着明霄的心也紧了几分。
“近点。”
他弯下腰,目光炯炯,只敢盯着桌面,握着剑的手抖出卖了他。
“你去过阿丹,可还认识那里的字?”
“记得七七八八。”
清月指尖在热水中点了点,随後抽出,她在桌面上写了八个字。
“明霄定睛一看,这字很是眼熟,但就是识不出。
水渍逐渐消失。
“有头绪吗?”
“这字绝对不是阿丹的。但我曾经一定见过,可惜想不起来。你能再写一遍吗?”
清月用指尖再写了一遍。
明霄眼底突然闪过,他指着第二个字,“这个是水,”第五个字“恐”,最後一个字,犹豫“这个是责。”
他直起身,恍然大悟:“移水事成,唯恐迟责。这是昌明国的字。”
昌明国,被白古灭国了。
明霄:“你这麽神神秘秘的,就问几个字?”
清月仍旧不太信任他。
“偶然得到一本禁书,里面的插画很有意思,闲暇之馀翻了翻,书里有一句话贯穿始终,总是不解。
毕竟是禁书,不能让人看见落了把柄。”
“那确实。”
“蓁蓁已经走远了,你可不要落後她。”
夏侯明霄顿时感觉肩负起重担:“好,那我走了。”
清月撤回屏障。
他们要在移水节捣乱?
她隐约觉得有什麽东西一直在暗处窥着,谋算着。
她直觉向来准,只怕白古就要发生什麽大事了。
她走到柜台前,换上笑脸。
客栈老板娘正在柜台前拨算盘。
“右一的客人是什麽时候走的?”
客栈老板娘擡眼看了看她,眯着眼瞧了他们吃过的残羹剩饭,摇头继续拨算盘:“客官,饭钱还没给,一共是三两零三百钱。”
清月放下一锭银子。老板娘连忙放下算盘,将那银子捧在手心里:“嚯哟。”
她将银袋子揣在怀里,笑眯眯地答:“移水节第一天早上就走了。一个男的带着一个女的,看上去悠哉悠哉的。”
“在这之前,他们可曾下过楼?”
“吩咐小二都是女的出面,男的不曾见。食物和热水也只让送到门口。”
“他们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吗?”
“除了刚来那个晚上吵过一次就没了。”
刚来客栈那个晚上,傅岚儿在走廊上贬低于临的身世,清月听得真真切切。
掌柜这里没什麽有价值的线索,唯一看得出的是傅岚儿确为白古人,因接到任务服侍于他,但并不认同他,二人情分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