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遭遇实在让人悲切。只是不知幼时缘何落水?”
“记得是和太子哥哥一起在这御花园放风筝,小妹不慎失足跌下荷花池,自此染上了难缠的肺痨。”
“可是方才途经的荷花池?”
“就是那儿。”
一阵微风袭过,立在万花丛中的美人脸上突现绯红。
两个小侍女连忙擡手为她挡风:“殿下,起风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不然夜里又难以入眠了。”
几个人调转方向走出御花园。
清月回到花架前,站在公主那个位置上。
眼前那盆白色的长幸花变得惹眼。
长幸解万毒,可这花茎为何有些红呢?
“这花自成一派。”
“这花怎麽了?”皇甫杭左看右看,也没瞧出什麽蹊跷。
“王宫的御花园的确漂亮,就游览到此处吧。”
“咦,那我……”皇甫杭话未说完,就被清月打断。
“今夜子时,殿下到静室内穿上法衣静待。
在此之前,请勿跟任何人提及此事。”
“行,就按你说的办。”
尽管宫里大多数人都觉得宓清月神神叨叨的,但各宫还是按照安排做了。
在门楣上洒水,大路小道上洒香灰,有人住的室内只点一只烛,入夜後任何人不在外走动。
静室桌上放好一叠整齐的衣物。
皇甫杭依言在桌上点一只蜡烛。
蜡烛昏黄的光照不完整个房间,他无聊地在里面走来走去,随意翻到空柜子里一本破旧的书,读了几页就困得睡了下去。
直至钟鼓楼击了十二次鼓,紧接着就要敲钟。
皇甫杭才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坏了!怎麽睡得这麽熟?”他一拍大腿,赶紧跑到桌前,手忙脚乱地披上法衣。
他背对门系上衣带,忽而狂风大作,屋外一片掩屋的绿丛吹得沙沙作响,烛光晃动得厉害。
他心里打起了小鼓,移坐到榻上。
门被风吹得猛烈震动,像是有亿只飞虫叮在其上,只用人轻易一碰就能散成碎片。
皇甫杭看着门的方向,心惊肉跳。
耳边的风声逐渐小了,震动的门也慢慢停下来。
他闭上眼睛,缓了口气。
睁开眼,一坨冒黑气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门口。
不细看还好,一细看恶心得骇人,那黑气里包裹着一个蜷缩的胎儿,胎儿吮吸着手指,□□看不见。
它肚脐处的脐带未剪,拖着一圈很多褶皱的大肠和小肠,大肠有腰那麽粗,肠壁上覆着一层油腻的膜。
皇甫杭闻了一口就迅速捂住鼻子。
这东西腥臭难忍,像是刚从孕妇肚子里挖出来的,可是又带着一股茅房里的味道。
一溜烟功夫,他看着那东西窜到他眼前,气味随之浓烈。
他的头越来越重,径直栽了下去。
那东西在他身上徘徊,被法衣吸引过来,却无法靠近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