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那块漂亮的血玉暴露出来,在阳光下晶莹似鹰眼。
刺到他眼睛。
真人一眼看出它的来历,指了指她脖子询问:“有心上人了?”
清月低头摸玉,似在默认。
真人不禁感慨:“一晃过去两百年了。你和琰都长大了,这麽多年为何不多看看他呢?”
清月听出他的意思:“我与师兄只有同门之谊,手足之情。”
“琰这孩子爱自由,吃了苦也是自己咽着,除你之外,师父最忧心他了。”
清月回九天还没见过琰,猜测他又去哪儿游历了。
“那大师兄呢?”
“他何需人担心?对了,再见到琰的时候,腊肉就晾好了,你别忘记捎些给他。”
“会的。”
“你这一去,又不知道何时再来了。”
“师门有这麽多师弟师妹,您怎麽还怕孤单呢?”
“他们哪有你们几个好玩儿啊。
为师现在闭眼就是你和琰互相捉弄,君临隐忍不发,竹川。。。。。。你们就在我这院子里闹,扰得为师每日下午都要逃出去躲清闲。
现在这院子怎麽变小了,都装不下你们了。”真人回想往事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
“师弟最黏师父,他若在,必得想出花样来让师父开心,师父自然不会嫌乏味。
也不知师弟现在如何?”清月偷偷观察。
真人忧伤:“此事不提也罢。”
真人想起什麽:“对了,安家的狐狸知道你要来,特意在山下石桥等你。”
清月如临大敌:“还好方才没走那条路,师父,清月先行告退,师父日後有事写信托到山下就是。”
这世间很少有她害怕面对的人,安宥珩算一个,但此怕非彼“怕”。
清月尚在师门求学之时,貌美但不张扬,是高岭之花,可远观而不敢近赏。
偏偏安家的这只狐狸死缠烂打,数次对清月表露相思,数次被回怼,数次卷土又重来。
以致清月近几年已经说得词穷,只能躲着他走了。
真人露出吃瓜的表情:“我看那小子对你很有意思,不如去见见吧?”
清月:“一,我若中意,早就同意了。二,倘若九天之人皆私相授受,处理要务还有公正可言?”
真人点头同意她的观点,顺势躺了回去。
阳光静谧安详洒在元清真人脸上,清月拾起地上深色的毯子盖在真人身上。
清月将视线向远处投去,有一人脚步正踩在石阶上,加快了步伐要向这边来。
穿了一身淡蓝色,腰上悬一把小弓,不是安宥珩是谁?
清月转身:“我从後门走,他若问起我的去向,师父便说徒儿一个时辰前便走了。”
清月提起曳下的裙边,打开後门逃走了。
後山有另一条山路,因比前山更为曲折绕远,所以不常有人走。
杂草枯枝挡路,清月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