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琰君自己提议的。”
“你说什麽?”
他身後忽然凉飕飕的,再一看宓清月,整张脸都是黑的,他的腿不禁发抖。
“你先站直。”
“是。”
“大军几时走的?”
门将按着手指掐算:“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想追大概是追不回来了。
太蹊跷了。
沧渊突袭的时机蹊跷,琰出征的理由更蹊跷,仿佛是有人提前设计好的。
可大战在即,无可避免。
为今之计,她能做的只有找出从中作梗的人。
回去的路上,有人一直在跟着。
清月一回头,人影就不见了。
她只好七拐八拐,把人带到了七星坪。
七星坪为观星之所,夜间才有神官。
清月还未开口,她便跪下来。
清月往旁边一躲,她受不起。
“你拦我,有事?”
“清月仙子,玲珑对不起你。”
玲珑揭发自己的事,清月回来这些天略有耳闻。
不过也不能怪她。
清月答应要替玲珑引荐的,可惜自己先出了事。
玲珑也是个伶俐的,知道白须处处与清月作对,她便告发清月经由白须引荐升上来了。
毕竟是自己答应的事先未做到。
人要向高出走,必得看重自己。
玲珑在白须麾下做史官,说来,比看管黑水的活轻松许多。
玲珑的眼睛盯着半空,不敢看她,手交叉在膝上,十分纠结。
清月猜想她有事要说。
“你不是个会犹豫的人,过去之事暂且放下,你起来。”
玲珑缓缓起身:“昨夜我一直在先帝星榻边值守,换班时撞见,”她瞄了一眼清月,“帝星与琰君交谈。”
“说了什麽?”
“说的什麽隔太远了,玲珑并未听清。但那是在戌时三刻,大殿东南角的墙根下。”
清月看她,玲珑心里害怕,便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