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你赶紧滚。”
曲刑卫拖着伤跑回结界。
清月忽地被人抱了起来。
她知道是谁,愤愤地瞪着他:“放开。”
“不放。”他的眼里映着浓浓的忧心。
清月没空搭理他,更何况上次的事早就让她失望极了。
她不想再跟这种左右摇摆的人有什麽牵扯。
手废了推不开,用脚蹬,又有些难看。
她心一横,尖牙死死嵌进他的脖颈,鲜红的两条血痕顺着脖子的线条流下。
这是他们狼族捕捉猎物的手段。
明霄往岸上多走了几步,小心地把她放到地上。
他不说话,脖子顺着耳朵还是悄悄红了。
他的一只手臂垫在她的手肘下,另一只手则轻轻在她的伤口上施法。
“重生血肉会很痛,你忍一忍。”
清月甩开他的手,对着他那张深沉的脸冷冷地笑:“我还不至于落魄到需要你解救。”
虽然早有准备,明霄还是被刺了一下。
清月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凌乱的发丝,身上的血痕,他都看在眼里。
分明是走都走不动了,不然早该甩掉他了。
他撩开遮挡她眼睛的发丝,理到耳後。
她爱漂亮,怎麽能容许自己落魄的时候被别人看见。
“总不能带着伤去救人吧?”
“你怎麽知道我要干什麽?”
“我一直关注着九天的事,包括你的。你想去救琰君,那就先疗伤。”
明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罐子,拿在手里晃後扯开罐子的红色布条:“这个抹上,就不会痛了。”
清月可还记着账呢。她的眼神压着他一头:“我们什麽关系?我凭什麽信你?”
他握住罐子的手定在空中,一时之间不知该怎麽回答。
“戴着面具掩人耳目,想必是居心叵测之徒。”
明霄摇摇头:“我不是。”
“你甚至不敢以真面目视我,”她凝视着面具之下的眼睛,“要不就摘下面具证明自己,否则我凭什麽信你?”
明霄的嘴唇微微抿着,似乎在压抑心中的忐忑。
双手无意识纠缠在一起,拳心握着瓶口,指尖泛白。
清月的手放在膝上,似红泥中残败落花。
明霄的手小心地落到她的伤口上,想要替她洗去泥泞。
清月甩开他的手,明霄的心无声地被牵扯着。
清月瞪他:“当初是谁说的狠话?如今又装出一副情意深重的样子,把我当成贱物戏耍吗?优柔寡断,令人作呕。你给我要多远滚多远。”
明霄哑言,清月的话在他心上反反复复碾了三遍。